娘子,我饿了
三天回门的日子刚过,筱竹就要去酒楼‘上班’,这让初微颇有些不是滋味。
“我是去工作,又不是这一走就不回了,你干嘛丧着脸?”筱竹好笑地问。以前只觉得是自己黏他更多一些,不过现在看来,俩人是半斤八两,其实他也没比她强多少。
“你个小没良心的,这才成亲几日啊?怎么?就厌倦我了?”他端出一副‘怨夫’相,逗得筱竹咯咯笑个不停。
“好吧。我就去酒楼看一看,转一圈就回来。这不好几日没去了嘛?”说着,筱竹想从床上坐起来,结果身子刚一露出被外,冻得她一个哆嗦,又缩回了被子里。
什么情况?
她掀开一点被子往里看。
好家伙,光溜溜的,身上连件肚兜都没穿。
筱竹囧得小脸通红,回想起昨晚,前前后后被他‘
折腾’三回,累得她瘫睡过去,衣裳都没穿就睡着了。
想到这里,她颇有些怨怼地斜睨他一眼。敢情是这二十几年‘守身如玉’,给憋的,才会在床上如此‘孟浪’。
怎么办?如果说她现在后悔了,可不可以退货啊?
“娘子,我又…”
莫筱竹激灵灵一颤,感觉到他的大手在腰间轻轻摩挲着,她又气又急,忙不迭拍掉他又在作怪的大手:“别闹,乖。”她得出去挣钱啊。不挣钱,他们花什么?没得花,吃什么?穿什么?
她这就有点过分了。虽然不晓得初微是不是有万贯家财,起码是不愁吃穿的。被她这么一想,倒好像他是需要她来养的‘小白脸’一样。
就算他真的是个需要她来养活的小白脸,莫筱竹也认了。谁叫她爱惨了他。
起床后,筱竹先把自己梳洗一番。等她从屏风后走出来时,看见初微端坐镜台前,正在束发,她幽幽地发出一声喟叹。
怎么办?就算是他披头散发的样子,都好迷人呐。
“相公,我来帮你束发吧。”她缓步走到他身后,自然而然地抢过他手里的梳子。
他莞尔:“你会吗?”语气颇有几分质疑。
“别瞧不起人好不好?束个发嘛,有什么难的?”管它结果如何,先把大话说出去,她还就不相信,束个发而已,还能难得倒她?
筱竹之所以自信满满,是因为一直以来她也都留着长发,平时编个辫子啥的都是信手拈来。但她并不知道,男子束发和女子挽发有着很大的差异。结果…
奇怪,平时看相公束发就是这个样啊。是她太笨还是这两只手不听使唤?
一刻钟过去了,她还在弄。
“娘子,我饿了~”
筱竹吓一跳:“讨厌,才起床你怎么又…”
“我是说,我肚子饿了。想去吃早饭。”他似笑非笑地解释道。透过铜镜,不意外看见她一张困窘涨红的脸蛋。
“哦,我也是这个意思。”她一脸讪讪。
“好像…不是吧?”他故意逗她。
“就是就是。”
“好,你说是便是。”
“相公~”
“嗯?”
“束发…还是你自己来吧。”
~~·~~
“掌柜的,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成亲这么大的事愣是没知会我们一声?”
筱竹一来到‘醉神仙’,就被牛长生一通炮轰。还是昨儿个袁澄辉来他们酒楼蹭饭,不经意间说漏了嘴,他们才知道掌柜的居然成亲了!
“告诉你们,你们也不能去。都走了,酒楼的生意咋办?”筱竹给自己寻了个正当理由。其实,之所以没通知酒楼的几个伙计,是担心他们去了保不齐又得随份子。出来赚几个钱不容易。像长生家里,爹娘接连生病,哥哥又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整个家就靠着长生当伙计赚的一点钱维持生计。刘庆阳呢,是家里长子,下头有五六个弟弟妹妹,条件更加拮据。如果不
是这样,以刘庆阳的才情,完全可以去考取个功名,也不至于就这么碌碌无为地过一辈子。
见牛长生一副怏怏不快的样子,筱竹照着他脑袋瓜拍了一下:“德行!算我错,今晚早点打烊,请你们吃个酒。大不了我自罚一杯,这总行了吧?”
没想到牛长生却比出了三根手指头,慢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三杯!”
“嘿,你这家伙…”
说笑间,酒楼里陆续进来两个客人。牛长生只得停下与她逗趣说笑,箭步迎到了门口。原以为来的两位客人是一起的,问了才知道,这是两拨客人。于是分别把他们请到了不同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筱竹照例坐在柜台前,和刘庆阳聊着天。自从原隰走了以后,刘庆阳便又回到酒楼当起了管账先生。当然,药材生意他也兼顾着。筱竹相信刘庆阳有这个能力,可以同时兼顾两个生意。能者多劳嘛。当然,酬劳方面她也不会亏待了他。
“切~”
牛长生走过来,满脸都是不快的神色。
“怎么了?”筱竹随口问一句。
牛长生用下巴弩了弩刚才迎进来的两个客人,压低声音说:“邪了门啦。俩人就跟商量好似的,只要酒,不点菜。那还来酒楼干啥?去酒铺买一坛酒岂不更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