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吗
房间里,她紧盯着他看,眼睛都不愿意多眨几下,结果熬红了眼睛,让初微不舍。
“别看了。回头眼睛疼。”
“就看。你管我?”某人脖子一梗,像个还没懂事的小娃娃,令人忍俊不禁。
“好,那你就看。”他妥协了。
“你说看就看,我干啥听你的?”她倔倔地说。
初微再度失笑:“不是你要看,这会儿怎还怪起我来?”
“看或不看自有我自个做主,你管不着。”
“好好好,反正我坐在这儿,你想看便看,不想看便不看。这总成吧?”
筱竹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你少卖乖,我还没消气呢。”
初微愕然:“那你起码告诉我你在气什么吧?”
气什么?
筱竹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在气个啥。她想他念他,如今他回来了,她该欣喜若狂才对。
或许是气他这样吊着自己,想来时来,想走时走。他是得了个潇洒,可她呢?一颗心就像滚了油锅一样,时而沸腾热烈,时而又一沉到底,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
但相比起他,她似乎更气的是自己。咋就这么没出息?他一来,她便卸下了所有防备,眼里心里便只装得下他。
人说一物降一物,看样子果然没错。
不然有些愁苦,她端起桌上的小酒壶,里边是刘管家特意为他二人烫好的酒。倒在小小的酒盅里,仰脖,一饮而尽。
哈,好辣!
用筷子夹起一口菜放嘴里,本是想解一解口中的辛辣,结果…
“好难吃啊。”她立刻把脸皱成了苦瓜状。都过去
了一年,怎么管家父子俩做菜的水平一点儿都没有长进。这道醋溜白菜做法简单,只要把该放的配料都放进去,想做难吃都不容易。
可管家父子就是把这么困难的事做成了。一口菜吃进嘴里,差点没齁死她。这是放了多少盐啊?
她现在算是能理解易北辰那厮了。之前被迫成为‘留守儿童’待在这宅子里十余天,光靠点水和茶水果腹,难怪人都瘦了一圈。
菜吃不得,酒却是极好的。她索性一盅接一盅地喝起来。
“再喝就醉了。”他劝道。
“要你管?你是我的谁呀?凭什么管我?”筱竹又呛了回去。突然来了叛逆的心思。他越不让做的事,她做得越是欢快。
以为初微会继续纵着她,不料他突然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双臂将她扶了起来。
“你若心中有气,尽可向我发泄。只一点,别糟践自己的身子。”
莫筱竹抬头看他,完美的五官、温柔的眼神,他一点儿都没变。变得是她,是她变得贪心了。她开始不满意他这种来来去去的状态,开始希冀着他能一直一直陪伴在她左右,永远这么宠着她、纵着他。
“初微,于你而言,我算什么?”借着酒劲,这句盘桓在她心中多时的话终于被她问出了口。是啊,她算什么呢?他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来了便像对待小猫儿小狗儿一样给予她无尽的宠爱与包容,撩拨得她一颗心七上八下。可气的是,他只撩拨,却不为撩拨的后果负起责任。当真是可恶至极!
轻轻的,他捧起她一边脸颊,用深情缱绻的眼神将她注视着。半晌,他突然发问:“莫莫,你要我吗?”
莫莫?在叫她吗?莫莫,还挺好听的。
不过这好像不是重点。
“你说…什么?”莫非是她喝醉了出现了幻听?
“你要不要我这个人?”他又问。
这次莫筱竹总算真真切切听见他说了什么,几乎没
有一秒钟的思索,她用力点头,用斩钉截铁的语调说:“要!”
“那从今日起,我便是你的了。”
呃?什么、什么意思?
筱竹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的思绪更清明一些。早知道刚才就不喝那么多盅酒了。
外面风雪未停。
初微主张趁风雪没那么大时送筱竹回河东村去。
“我不回去。”筱竹突然耍赖。
“不回去秀儿姨会担心的。”他不能留她在这里过夜。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好。
“我不回去。我害怕…”害怕这只是一场梦。
“傻瓜。我保证明天之后你还能再见到我。”
“真的?”
“真的!”他笑着点点头。
初微送莫筱竹回到家。可把秀儿惊个够呛。
怎么、怎么是初微公子?他不是走了吗?
初微简单向秀儿打了声招呼,就要坐马车返回县城
里的宅子了。
“我送你。”筱竹说。
初微失笑看着她。
“就送到村口。”她强调。
“这么大的风雪,我不放心你。你送我到村口,我还得把你送回来才能安心离去。你说,这是不是在浪费时间?”
筱竹暗暗嘀咕了一句什么。其实她就是故意的。这么一送一回,总是能多些时间和他相处。是因为:她真的很不安。
“听话,回去吧。”
她仍站在大门口。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