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杀人?
袁澄辉进入茶馆,片刻之后出来,带给莫筱竹一个通常不对外透露的消息。以他的判断,茶馆老板的死肯定是他杀。
茶馆老板姓宋,单名一个刈字。别看这宋刈买卖做得大,人缘却不太好。就他开的这茶馆,明着是给人喝茶听曲儿的,背地里却设了暗娼的局,里面的姑娘清一色只有十六七岁。花样年华,有些是被狠心爹娘卖给他的,偶尔宋刈在街上看到年轻貌美的姑娘,或骗或抢把人弄到他的暗娼馆子里来。听说去年就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撞死在他这茶馆里的墙上 …
这是在外头。在家里宋刈一样不是个好人。他第一个妻子就经常挨他打骂,终日以泪洗面,最后抑郁而终。听说女人死之后,两个哥哥曾来宋刈的茶馆闹事,称会替妹妹报仇,早晚要了他的命。
听了袁澄辉一番陈述,莫筱竹不禁咋舌。
本以为秦士轩已经够坏了,没想到跟这姓宋的一对比,根本就是小儿科。
开暗娼馆子?那得祸害了多少姑娘啊?
真缺德。
“诶,我问你个问题。”
莫筱竹微微蹙了下眉峰:“我不叫‘诶’,我叫莫筱竹,你就叫我筱竹吧。”
袁澄辉从善如流:“筱竹,我问你个问题。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莫筱竹眼波轻山,唇间忽然溢出两声讪笑:“怎么?你怀疑是‘鬼’杀了姓宋的?”
袁澄辉考虑再三,还是把莫筱竹带到茶馆里。通常这种犯罪现场是不允许人随便进来的,宋刈的老婆在外边哭嚎半天,他都没放人进来。奇怪的,他就是想听听这妮子的看法。
莫筱竹跟随他进入茶馆。宋刈的尸身就停放在茶馆一楼相对靠里的位置,白布蒙着,不过周遭还是阴森森的。
这时,袁澄辉指着一面墙让她看。
原来是‘凶手’在墙上留下了线索,红色字迹很容易便让人想到‘血书’的概念。字体不太工整,不知
道是写字的人太过紧张,还是不经常写。莫筱竹更偏向后一种可能。就好比她,刚学习写毛笔字,写得歪七扭八,那叫一个难看。
“怎么样?看出什么没有?”袁澄辉向她询问。
墙上的红色字体大概内容就是:被宋刈害死一女子化身厉鬼,回来向他索命。
莫筱竹嗤笑两声:“真要是女鬼干的,她仇也报了人也杀了,不乖乖滚回她的地府去,还在墙上给你留下线索?有病吧?”
袁澄辉吓了一跳。看她小姑娘文质彬彬的,没想到说起话来倒挺…野蛮的。
不过话糙理不糙,她说的也恰恰是他心中所想。
莫筱竹在宋刈的尸身前站了会儿,露出犹豫不决的表情,最终还是敌不过好奇,在袁澄辉的同意下,掀开白布 …
这时,袁澄辉也走了过来。因为莫筱竹正聚精会神地看,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吓得她妈呀一声。
这一叫,反过去把袁澄辉也吓了一跳,顿觉好气又好笑:“既然害怕你还硬往前凑?”
莫筱竹擈了擈因受惊而急剧起伏的胸口。
袁澄辉笑得更大声了。还以为她胆子有多大,敢情是个‘纸老虎’。
莫筱竹瞪他一眼。暗暗在心中腹诽:我说大哥,尊重一下死者好吗,有必要笑这么大声吗?没听到外边的新寡妇都快哭断气了。
袁澄辉却不以为意。死者也分很多种,像宋刈这种,活着永远是在欺压糟蹋那些比他势弱的人。还不如早点死,早死早投胎,争取下辈子做个好人。
莫筱竹只大概扫一眼死者尸身,就放下抓在手上的白布一角。
“还挺干净的,不像激烈打斗过。”
一听这话,袁澄辉登时对她刮目相看。
“还有呢?”他问。
“应该是熟人所为。”
袁澄辉笑着点头:“的确。死者没有挣扎过的痕迹,基本可以确定是熟人所为,且还是他十分信任的。”
“伤口呢?你可瞧过了?”
“没有通常打斗会留下的痕迹,身上只有两处被利器刺入留下的伤痕,其中靠近后心脏的应该是致命伤。另外一个伤口在左侧腋下,应该是刺歪了。”
“你说后心脏?”莫筱竹脑中灵光一闪。从背后刺入,如果是在准备充足的情况下,不应该第一击是刺歪的。除非,凶手极度紧张害怕。这也基本排除了‘买凶杀人’这一点。要知道,那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职业杀手可都是狠角色,也有着他们所谓的‘职业操守’,能一刀解决,绝不会在‘目标’身上捅第二刀。
熟人,生手。
“没有目击证人?当时不是很多人在喝茶听戏吗?”
袁澄辉摇摇头,抱着双臂说:“我的人已经挨个问过了。”
莫筱竹露出沉吟的表情。在一个完全开放式的环境里,那么多人,凶手当众行凶杀人,还能避过所有人的耳目,这可能吗?
“会不会…有人在撒谎?”
“你是说…”袁澄辉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忽然大步跨出茶馆,目光锐利如刀飞快在被官兵控制起来的那些人身上一一扫过。只见他们或慌张或不安或委屈愤怒,毕竟,喝个茶还能遭到无妄之灾,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