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们…你们简直就是一窝土匪强盗!”
随着这声厉喝,众人或不解或惊讶的把目光重新放在莫筱竹身上,当看到她竟又把菜刀捡起来时,彩凤吓得一激灵,忙不迭就想躲起来。
莫筱竹哪会让她如愿?
只见她表情狰狞,一双含泪双目藏着绝望般的痛恨:“你们…你们都一样。把我们从家里赶出来就算了,如今,竟然连活路都不给我们留。好啊。反正没了这些吃食,早晚我也得饿死。今儿个,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上两口子来陪葬。”说着,她挥舞起手里菜刀,开始乱砍乱挥。
“啊!”彩凤尖叫着,一溜烟,躲去了大贵身后,脚下生风一般,跑得贼快。
相比之下,金花因为怀孕,身子重,哪能像她一样灵活。正不知该往哪去躲的工夫,莫筱竹手执菜刀已经飞奔过来。
唰,金花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声音抖颤,结结巴巴地说:“你别过来。俺…俺可怀孕了。”说着,她下意识用手护住肚子。
莫筱竹哪管她怀不怀孕,挥着菜刀就要砍她。
救命“啊!”尖叫着,金花扭头就跑。
她跑,莫筱竹就追。瞧那狠辣决绝的模样,今儿是非见血不可了。
“住手!”葛云烈大吼道。
莫筱竹像被什么蒙了心,完全是不管不顾,来自里长和秀儿的劝阻她也不听。
秀儿生怕闹出认命,赶紧冲上前。同时跑过来的还有秋实。两人不顾被乱刀砍伤的危险,一左一右架住她的胳膊,总算让她停了下来。
此时的金花也再也跑不动了,两条腿发软,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可恨那李三泰,刚才出事的时候不知道护着她,这会儿才假惺惺地凑过来。
金花一个劲捶打他,哭得梨花带雨:“呜呜呜,吓
死俺了…”
几乎同时,秀儿的拳头也落在莫筱竹背上。一下又一下,边捶打,边悄然落泪。打的是妮子,疼的却是她自己。
秀儿从不打人,以前李婆子和彩凤那么欺负她,她也从来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见今天真是气急了。
“妮子啊妮子,你咋能做这种糊涂事?啊?你是存心不让我活是不是?”
她哭,莫筱竹也哭。比起金花不管不顾的嚎啕大哭,她们的哭带着隐忍,连声音都没有,却更加令人心酸。
“秀儿姨,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若没有我,你也不会被他们赶出来,过这种有一顿没一顿的苦日子。我对不住你 …”说着这话的莫筱竹,众人以为她是看开了,不会再做傻事。可就在秀儿与秋实松开她胳膊的一刻,莫筱竹眼眸一黯,忽然把菜刀举到脖子前 …
尽管被秋实第一时间发现,抓住了她的胳膊。那锐利的刀锋,还是在她脖子上划下一道长长的口子。瞬时间,血流如注 …
所有人都吓得愣住。秀儿更是吓得忘记流眼泪,眼看着那鲜红的血瞬间染红了筱竹的衣衫,秀儿的身子摇摇晃晃,几乎站不稳。
“哎呀,你这闺女,咋能自残呢?”到底还是葛云烈定力更好,遇到事情不慌不乱。见状,赶紧让秋实把莫筱竹扶进屋里。一边,他又指使大贵去找村里的郎中。那么长一条口子,不好好处理的话,血会一直流,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秋实欲将莫筱竹扶进屋里,她却倔强甩开他的手。视线一一在李家人身上扫过,她森森一笑,豁出一切般吼着:“既然你们想逼死我,我成全你。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了结自己。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秋实也选了这时恰到好处地开口:“里长大人,我能说几句话吗?”
葛云烈点点头。
“那头野猪,真是大妮子猎到的。自从被李家赶出来,她和秀儿姨两个人无处安身,就住在了此处荒宅。可她们没粮啊,大妮子就苦练射箭。几天前,她第一次收到成果,猎回一只狐狸。你们知道这头野猪她是在哪儿猎到的吗?梁子山。”
听到梁子山这三个字,葛云烈眼波轻闪。要知道,梁子山以野兽多闻名。平时就连成年猎人都不太敢去那处打猎。李家二儿子李二牛不正是死在了那座山上?明知道危险重重,这小丫头还是去了。可见,是受生活所迫。
秋实的话还没说完:“大妮子猎到了野猪,过程十分凶险。如果不是她爬上了树,说不定就死在了野猪的攻击之下。也是侥幸,她一箭就射中了野猪,这才保住了一条小命。之后,她下山来请求帮助。是俺和俺妹子一起帮她把野猪拖回来的。”
听到这里,葛云烈已经基本相信了野猪是属于秀儿和大妮子的。而李家人是想占现成的便宜,才来这儿明抢。
“李嫂子,当初你们分家俺不在场。今天正好被俺赶上了,俺就不能不问你一句:秀儿这儿媳妇,你认还是不认?”
李婆子飞快在心里计较了下。如果她说不认,只怕日后在里长心里会留下个刻薄的名。
“她一天没改嫁,就还是俺李家的人。”
葛云烈等的就是这一句。
“既是你李家人,当初分家,为啥让她净身出户?”
李婆子脸色微变,听里长这话音二不对啊。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