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敛好了柴禾,准备回家。莫筱竹想帮忙搬运柴禾,秀儿哪儿肯啊?
好容易看这妮子今儿气色和精神都强了些,万一再因为搬点柴禾而累出啥毛病来,心疼的还不是自己。
莫筱竹也没强求。现在真真得好好养着,不能再折腾出病来了。否则为了筹措铜钱给她治病,秀儿姨不定又会想出什么‘花招’来。
“秀儿姨,今儿天气好,我想在外边转一转,你自己先回吧。”
秀儿一听这话,登时蹙起眉峰。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莫筱竹赶紧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累着的。逛一逛就回去了。”
秀儿点点头,勉为其难地答应她。不过她心里有别的计较。既然那鸡蛋汤能让大妮子身体这么快就恢复,她寻思着再去找个鸡蛋,好偷偷做了鸡蛋汤给大妮子。不过这事若叫妮子知道了,她定不会让自己去做。万一被发现,少不得又是一顿打骂。
秀儿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可是比起能让大妮子的身体好起来,健健康康的,她挨点打骂也没啥,反正都习惯了。
两人就这么分开来。秀儿往村西头的李家走去,而莫筱竹则朝着相反的方向走,边走边四处寻摸张望,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挣钱的道道。她总不能一辈子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地过日子。
通过刚才和秀儿姨聊天,她多少知道了点这个村子的情况。
这里叫河东村。名字简单易懂,因着村子的西面有一条河,是以叫河东村。据说,那条河的西边还有一个村子,就叫河西村。
一条河…这么说可以打鱼来吃。即使明天就被李家人赶出来,起码不用饿死。总是条活路。
至于山上…
她方才看了看,除了些松树杂草,倒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过秀儿姨说了,等到来年春天,山上会有野蘑菇长出来,采些回家晾晒,入冬时吃,倒也是不错的野味。
莫筱竹想起化妆品生意。如果有条件,鼓捣出点化妆品出去卖,可是个不错的点子。
问题是,活在现代的莫筱竹虽说在公司干得风生水起,可主要业绩都来源于贸易和销售这块,并没有深入到工厂加工。那些化妆品具体是怎么生产出来的,都需要什么原料,她还真没细致的研究过。
哎,书到用时方恨少。
要嘛,改天到这附近的县城去看看,说不定就能想出点子来了。
脑海中刚闪过这么一个念头,突然间,村子因为一道穷凶极恶的吼声而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定睛一看,从一农户家里相继跑出几个人来。
跑在最前面的依稀是个少年模样,手里宝贝似的捧着什么,生怕后面的人追上来,他正拼了命地咬牙狂奔着。
紧跟着,从那农家又跑出一男一女,看上去像是夫妻。男的手里拿了镐头,女的则攥着镰刀,瞧那穷凶极恶的面相,可不仅仅是要追上少年那么简单。
悄悄的,莫筱竹往旁边挪了几步,让出足够宽的路
来给那几个人,唯恐一个不谨慎,无辜的自己遭了池鱼之殃。那镐头和镰刀可不是闹着玩的。
少年跑得极快,眼瞧着,后面追赶的两人就被落出一大截的距离。
那妇人不甘心,竟跑回自家小院,放了一条大黄狗出来。
“汪汪汪~”
果然,什么人养什么狗。有这么穷凶极恶的主人,只见那条大黄狗呲着獠牙,发出凶悍的叫声。不消片刻,便一个猛子扑过去,将前面正努力奔跑的少年给扑倒在地,张开血盆大口就咬上了少年的腿。
“啊!”少年发出一声惨叫,听得莫筱竹直咧嘴,还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大腿。好像被咬的是她一样。
这下,大黄狗立了功劳,那对中年夫妻追上了被大黄狗扑倒在地动弹不得的少年。女的还含蓄点,嘴里骂骂咧咧,却并未对少年有实质性的伤害。可那汉子就不同了。抄起镐头,刚要砸下去。他身旁的农妇不知说了句什么,大抵是害怕闹出人命的话。汉子听了
劝,把镐头扔在地上,对着那少年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泄愤似的。末了,气喘吁吁冲着少年吼出一嗓子:“你以后再敢来俺家偷东西,看俺不打死你。”
说罢,还向少年身上吐了一口唾沫,这才扭头回了庄稼院。
直到两个人一条狗走远了,莫筱竹发现,趴在地上那少年依旧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难道是…死了?
禁不住好奇,她走了过去,低下头看着那少年。因为他保持趴着的姿势,她也瞧不清楚他长啥模样,只是想看清楚他拼死护住的究竟是啥宝贝。
站着看不清楚,她就干脆蹲下来。
这下瞧得清清楚楚,被少年死命压在胳膊下的,居然是两个菜窝窝。
我去,连命都豁出去了,就为了偷俩菜窝窝?您是多有出息啊?
摇摇头,莫筱竹蹲在那儿观察了半晌。
救人?
她可没那么圣母。眼下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哪来的闲心去助人为乐?她是在等这少年死透了,好顺势
拿了他的菜窝窝。
两天来,秀儿姨把自己的吃食统统拿给她,自己几乎没吃过啥东西,饿了就喝水充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