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世子,您都多久没来过妾身的院子里了~”
尉迟靖睨眸瞥了她一眼,淡声回道:“我可听闻,这几个月,你的小日子过得不错。”
蓁蓁故意装出了副低落的委屈模样,又道:“那都是妾在外人的面前故作坚强…每每入夜后,妾都躲在床里,默默地流泪,一直都在思念着世子的。”
听罢这话,尉迟靖的眉宇即刻就蹙了几分。
见蓁蓁还要再继续说下去,他横眉瞪了她一眼,蓁蓁即刻就噤住了声音,没敢再多言语。
近侍蓁蓁的丫鬟站在一侧,却知世子不喜她说这些甜言蜜语的原因,是因为蓁蓁虽然经常将喜欢、爱慕这类的词挂在嘴边,却从来都不会真正地走心。
在蓁蓁的眼里,便只是将燕世子当成在燕国的靠山,也知道自己是以美色侍人,能对尉迟靖索要赏赐,就向来都不会客气。
而燕世子表面上虽对这个侍妾态度淡淡,明眼人却知,他对这个美妾是异常宠爱的,基本上她提的要求,或是想要的东西,燕世子都会满足她。
饮了半盏茶后,尉迟靖对蓁蓁命道:“一会儿唐长史会来这处,你先进室避嫌。”
蓁蓁却道:“唐长史深得世子信任,又不是外人,再说他性情谨慎,又不敢瞥首去看妾身。妾身好一阵子都没见到世子了,只想多陪在世子身边一会儿,您就让妾身在一侧侍茶罢。”
尉迟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蓁蓁却知,他做此举,便是默许了她留下的请求。
唐禹霖很快就被侍者唤到了文漓苑中,虽说得知新律的颁布也有个几个时辰了,但他明显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面色仍有些惨白。
唐禹霖自是不知道尉迟靖是大唐氏的亲子,说来,他也是他的表兄。
尉迟靖没再提及适才之事,只低声对他命道:“此番入京,你随我一起去。”
唐禹霖一想到再度见到沈沅,二人之间就成了禁忌的关系,他若再对她有所肖想,那便是乱/伦。
心中自是颇不是滋味,却还是应下了尉迟靖的要求。
蓁蓁则在一侧悄悄地瞥着唐禹霖。
二人在扬州时,其实是认识的,蓁蓁还对唐禹霖来燕国做官这事颇感诧异。
那时她便觉得,沈沅若是真的嫁给了她唐家的表哥,多少有些可惜。
毕竟在蓁蓁的眼里,沈沅的相貌和才华都是万里挑一的出众,她这个表哥可配不上她。
蓁蓁一直都有打听京中沈家大姑娘的消息,她听说,沈沅好像嫁了个比她年长了近一旬的男子。
她仍想在正厅待着的缘由,也是想透过唐禹霖,打听打听京中首辅夫人的消息。
唐禹霖刚入燕境的时候,蓁蓁还同他见了一面,从他的口中得知,沈沅是回过扬州的。
既是回去了,那便一定是要去小秦淮赎她的。
她就知道,沈沅是绝对不会食言的。
尉迟靖和唐禹霖复又聊叙了一会儿她听不太懂的政务,蓁蓁强耐着倦意,待听到尉迟靖复又同唐禹霖聊起了首辅夫人时,蓁蓁又提起了精神。
“你是首辅夫人沈氏的表兄,你可知她喜欢什么物什?”
蓁蓁近来也发现,尉迟靖貌似对关于沈沅的事颇为上心。
她原本猜测着,毕竟那陆首辅权势极大,尉迟靖打听沈沅的事,也是想要通过讨好他的妻室,得到陆首辅的支持。
同时也一直都觉得,尉迟靖的眉眼,或多或少是与沈沅有些像的。
这也是她一来燕国,就对这个性情冷淡的世子有好感的原因。
但尉迟靖的真实想法,蓁蓁是猜不透的,也不敢过多地询问他。
唐禹霖回道:“知道是知道…但凭镇国公的权势,她应当是什么都不缺的。”
蓁蓁这时插了句嘴:“世子,这女子会喜欢的物什,只有女子最了解,不如这事就交由妾身来办吧,妾身也想为世子分担些力所能及的事。”
尉迟靖沉声斥道:“我在同唐长史讲话,你插什么话?”
唐禹霖却为蓁蓁说了句话:“世子,姨娘说的有理,这件事…她应当比我更擅长。”
唐禹霖都这么说了,尉迟靖便也允了让蓁蓁备礼的事。
实则他曾经也对蓁蓁的身份有所怀疑,燕国凭空出现了这么个美人,就很蹊跷。
但尉迟靖在派人调查了蓁蓁一番后,却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消息。
等唐禹霖离开文漓院后,尉迟靖也没有在蓁蓁这处多坐。
二人离去后,蓁蓁立即就唤来了女使,同她商量了为首辅夫人备礼的事。
燕地盛产华贵的乘云绣,蓁蓁知道沈沅最喜欢穿蓝色的衣物,便命女使提前去绣坊为沈沅织缎。
还命女使将自己私库里一块上好的和田玉料拿了出来,再差人给她打套玉兰饰样的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