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松馆,是想来查我的岗?想看看里面藏没藏女人,对吗?”
陆之昀的话音甫落,沈沅纤柔的面容却是蓦地一僵。
她没想到陆之昀这么快就看穿了她藏的那些小心思,眼神也闪躲了下,刚要寻个借口同男人遮掩过去。
却听陆之昀又道:“这耳室里轮值的,除了几名办事得力的小厮,江氏兄弟如果得空,偶尔也会在这伺候。至于平日的衣食起居,你没嫁进来之前,我是不喜欢假手于人的。”
男人的嗓音低醇,很有磁性。
这话意同她讲的,也是不能再明白了。
陆之昀是个洁身自好的人,虽然她还在孕中,他却也没在自己的私人别馆里豢着通房美妾。
沈沅浓长的羽睫颤了几下。
他这番话坦坦荡荡地同她说了出来后,她适才做的这些举动,反倒是更显得尽显醋意,和不容人了。
可沈沅却发现,陆之昀并未因她贸然地要来查他的岗而做怒。
他今夜的心情,明显是很不错的。
大祈境内,有六十余个藩国。
近来燕国有流寇生乱起义,燕国的藩司往京师递了折子,来向陆之昀请求对应之策,同时也想再让朝廷调些兵员。
陆之昀要在写完公文后,再陪着她一起回院子里,沈沅今日突然造访他的别馆,还被男人看穿了心思,便想着找个方式弥补回来。
小厮来书案前要给陆之昀磨墨时,沈沅便主动接过了墨条,要为陆之昀亲自磨墨。
听见了沈沅和小厮低声交谈的声音,陆之昀只掀眸看了二人一眼。
烛火微摇。
沈沅在为陆之昀磨墨时,也会不时地看他几眼。
亦觉得无论是他握笔的姿势,还是那副冷肃的神态,都尽显着权臣的深沉和高鹜。
陆之昀处理公务时,很是专注,连一眼都不会看她。
沈沅便衬他提笔沾墨的时当,用纤手故意地将自己散在耳侧的那缕鬓发撩至了耳后。
只有这时,陆之昀才有可能会用余光瞥她一眼。
待她故作柔怯地垂下了眼睫后,见陆之昀果然曲指敲了两下书案。
待那沉沉的笃笃两声掷地后,陆之昀低声命道:“过来。”
沈沅耐着唇边渐冉的笑意,神情温顺地走到了男人的身旁。
蓁蓁说的果然没有错,她曾说过,像陆之昀这种外表总是一本正经的男人,最会喜欢女子无意间撩发的举动,也喜欢看女子纤长优美的颈线。
见孕中的小妻子温柔地站在了太师椅旁,陆之昀便伸出了指骨分明的大手,想要将她的柔荑攥入掌心把玩把玩。
沈沅却在陆之昀即将要碰触到她的手背时,故意地躲了一下。
陆之昀自是没料到会有这出,待掀开眼帘看向她时,却见沈沅竟是委屈兮兮地,将两只手都背到了身后。
他无奈地问道:“怎么了?”
沈沅低垂着眼睫,软声回道;“官人最近总是不来妾身那处睡,是不是妾身让您哪处不开怀了?”
陆之昀凌厉的凤目微微觑起。
他没想到,原来沈沅也是个磨人的。
便淡声反问道:“那你觉得,是哪处让我不开怀了?”
沈沅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还真没想到陆之昀竟然会反问回来,他也确实没寻常的男子好糊弄。
沈沅摇了摇首,故作赧然地回道:“妾身不知。”
话音刚落,陆之昀在趁沈沅垂眸不查时,长臂一揽,便将她抱在了身上。
他的动作看似有些粗鲁,却很有分寸,也小心地护住了沈沅的肚子,丝毫都不会伤到她。
等沈沅坐在了他修长的双腿上后,仍觉惊魂未定,男人的大手却已经覆在了她微拢的肚子上,待惩罚似的亲了她一下后,又低声道:“到底是哪处让我最不开怀,你难道不清楚吗?”
沈沅被他这句低哑的话灼得面颊一烫。
而陆之昀掌心微粝的大手并没有隔着褙子的那层面料,反是探进了里面。
待它停驻在了她的肋骨时,沈沅便有些急了,忙唤道:“官人~”
沈沅发现,陆之昀在同她亲近时,都会很照顾她的感受,只要她不想,男人就绝对不会由着性子肆意地深入。
果然,在她这声略显娇柔的话音落地后,陆之昀便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他的气息显了几分粗沉,待为沈沅拢好了衣物后,便抬声对馆外命道道:“江卓,把这公文寄走。”
江卓即刻应了声是。
趁江卓还未进室的时当,沈沅被男人重新放在了地上。
其实沈沅能明显觉出,纵是她适才故意不让陆之昀碰她的手,他还假意地蹙了蹙眉头,但是这种欲迎还拒的手段对于陆之昀来说,是极为受用的。
反正蓁蓁还说过,有的男人外表很是沉闷严肃,内里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沈沅也不知道陆之昀到底是不是这样的人,便在江卓即将推门入室前,以极小的声音在陆之昀的耳侧嘀咕了一句:“官人,您是真的好坏。”
这话一落,陆之昀便以极快的速度再度攥住了她的手,没给沈沅往后躲的机会。
等江卓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