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虽这么想着, 姚志远的面上却装出一片关切, “咋了呀,钟红同志, 有话慢慢说呗。你这无缘无故就哭起来了是干啥呢?这大晚上的,村子里碎嘴的三姑六婆眼神不好使, 万一看了个模模糊糊就说我趁着夜色欺负你了, 这到时候对你一个大姑娘的名声多不好啊。”
听到这话,钟红顿时还真是不敢哭了,可惜情绪都已经酝酿了出来, 鼻子还是止不住的哼哧哼哧, “姚志远同志!”
平心而论,钟红长的普普通通, 没啥特色,但也不丑,就是大众脸的那一挂吧。然而大部分人哭的时候其实都不好看,再加之钟红还边哭边哼哼, 姚志远觉得眼前的场景简直就没法子看,“钟红同志,我这正做着饭呢, 你到底有事没啊, 没事我就走了。”
见他说完话后真的就转身欲走, 钟红连忙再叫了他一遍。这一次,却不敢只说名字,终于有了实质性内容, “姚志远同志,你三婶警告我说她要把咱俩的关系抖搂出来,你说这该咋办啊?”
姚志远顿住了脚步,“我三婶?”
钟红正要点头,却见对方回过头看她,并同时面露茫然道:“啥把咱俩关系抖搂出来,咱俩都有啥关系啊?”
钟红顿时一愣,“咱们……姚志远,你,你欺负人!”
姚志远的脑海中只有原身的记忆,但却没有原身的情绪,所以他这话问的是满含真切实意,因为在他记忆之中,这个女知青只不过是原身帮助过的一个对象而已。
只与别的帮助对象有所不同的是,这个女知青事特别多!
像是一会儿子适应不过来村里头高强度的劳作了,像是知青点的粮食供应太少不够吃了……无论大事小事,只要她有困难,她都喜欢有意无意的将自己的苦楚抖搂给原身。
原身作为一个老好人,面对女同志的诉苦还能咋做呢?
当然是想尽办法帮助她啦!
姚志远本以为今日这女同志来找她还是为着同样的原因,哪知道对方竟然说出这么让人云里雾里的话,“你可别碰瓷我了,我离你这么的远,我咋就欺负你了?我要真欺负你了,你现在小命都应该没了,没瞅见我手里头拎着刀呢?刀枪无眼,我要欺负你你不得反抗?你要是反抗的话我不得不小心砍伤了你?”
“姚志远!”
“你别老把我名字叫来叫去的,听得我头疼!有事赶紧说事,要不然我可就真的欺负你了。”
说着,他就举起手中的菜刀挥了一挥。
看见姚志远的动作,出于身体自然反应,钟红没忍住将脖子缩了缩。
同时在心里不由暗道:苗老太在外面传的果然没错,姚志远如今性情大变,再也不是曾经那副老实憨厚的模样了。她原以为苗老太说姚志远爱拎刀子只是夸张说法,没想到这人还真是……
心中上下打鼓,可由于姚家三媳妇的威胁尚且言犹在耳,她无法就这样放弃,“咱们……咱们是共同进步的同志关系!”
“那这关系不是挺好挺自然的?有啥子不能往外说?”
“你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
姚志远勾了勾唇。到了这时候,他要是还听不懂对方的话,那他就是真傻了。
可他还是装模作样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树上掉下来了?去医院检查之后,人家大夫争端说我不仅腿受了伤,而且脑子其实也间接性受了点伤。”
“这脑子一受伤吧,就变得有些不灵光,所以我是真不知道你想表达啥意思。你要是不想给我把话说明白喽,还是赶紧走吧,别浪费咱俩的时间,我还得回去做饭呢。”
说着就又想转身往里走。
钟红咬了咬下唇,叫住他道:“姚志远,咱们是自由恋爱的关系。”
姚志远转头,面露惊讶着道:“你说啥?”
“我……”
“你这女同志咋能这样不自爱呢?我就给你帮了几回忙而已,咋就跟你成自由恋爱关系了?你长的磕搀没人要也不能这么赖着我吧!咱们什么仇什么怨,你就这样对我?老祖宗说的话果然没错,人不能太善良啊,这帮来帮去反而帮成仇啊!”
“我……”
“你什么你?你这女同志咋能自我感觉那么良好呢?我给你表过白吗?我跟你拉过小手吗?我跟你亲过小嘴吗?我跟你钻过草垛吗?没有!统统没有!这什么都没有过,你凭什么就这样污蔑我?”
“你……可你对我有求必应啊。”
“我对村子里头的张大妈王大婶李大姐苗大嫂子都是有求必应,难不成我跟她们也都是自由恋爱关系?这位女同志,你上学时候几何数学成绩一定不好吧?要不然脑子里的逻辑关系咋能这么差呢?”
连续被人给这么怼,钟红的心中即委屈又气愤,“可你三嫂那次撞见咱俩在一起了,她今天专门到知青点去找我,威胁我说要是我不找你来要粮食,她就要四处去宣扬我跟你的恋爱关系,你也知道我父母就守着我跟我哥两个孩子,我是要回城的不能留在这里,所以我求求你……”
“打住打住,所以说你今儿个是专门替他们找我来要粮食来的?你准备要多少?”
“你今天分到手粮食的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