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秋会那么多年都保持着不变的执念,会心里都残存着希望,绝对少不了木宛不动声色地煽风点火。
她让叶清秋始终不忘自己是本家的姑娘,然而对于没有任何资质的叶清秋来说,这并非是荣耀,而是枷锁。
木宛不允许叶清秋将这个枷锁解开,那样,可能就没有乐趣了。
“本家的姑娘总是有些特别的地方,因此你也无需太过自谦,当年你爹可是叶家宗族数一数二的厉害人物,只可惜,你娘却……”
木宛长长地叹了口气,“或许你的资质便是因为这个的缘故,只是你也别太难过,那到底是你娘……”
叶清秋的爹叶元淳,当年在叶家很是有些名声,因为他资质极好,因此很得宗族的期待,指望他能够为叶家多挣得一些地位。
然而叶元淳却并非是个好掌控的,他拒绝了叶家为他安排的宗族联姻,爱上了叶清秋的娘,洛心慈。
这件事着实让叶家很是鸡飞狗跳了一番,因为这个洛心慈谁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且除了容色压根儿没什么可取之处。
可想而知这生出来的后代,有极大的可能也同样没有资质。
结果,叶清秋当真就是如此。
木宛总会时不时地提起这件事,从叶清秋年幼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在她耳边不经意地感叹。
久而久之,让叶清秋心里也怨恨起她的娘亲来,觉得自己的悲惨,都是她的娘亲造成的。
小秋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木宛勾起嘴角,却又看着小秋娇美的面容眯起了眼睛。
真是跟那个贱人越长越像了!
“好了,咱们也不提那些了,我只是听闻你落了水,才想见见你,既然你也没事,那就回去吧。”
木宛忽然有些不耐,原以为能见到叶清秋狼狈凄惨的样子,没想到她居然没事,芸儿说得也太夸张了。
小秋于是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
出来一趟,似乎没什么收获啊……
出了院子,居然也没个人带她回去,幸好小秋记住了来时的路,慢慢地往宅子外走。
屋里,木宛将吴婆子叫到面前。
“说说,你去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回夫人,她就跟往常一样,待在屋子里,那院子老奴也瞧过了,并没有外人进出过。”
木宛皱着眉,既然如此,为何她总觉得叶清秋有哪里不对劲?
仿佛跟从前换了一个人一样,亦或者,她是故意如此,想要玩什么花样?
“那就别管她,谅她也翻不出什么水花,以为以退为进就能明哲保身?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夫人说得是,那丫头再怎么样,也逃不过夫人的手掌心。”
……
没有了吴婆子的催促,小秋走得更加悠闲自得。
她发现这里确实跟她认识的天地有了很大的区别,一些花草树木她连见都没见过,稀奇古怪的,却煞是漂亮。
忽然,路旁的草丛一动,小秋还没反应过来,从里面窜出一个小小的黑影,直朝着她身上扑过来。
小秋根本躲闪不及,怀里一重,她本能地伸手抓住,软的,温的,活的!
什么玩意?
小秋将手里的东西拿到眼前,这是……老鼠?
“你干什么!居然敢碰我的嗜血银鼠?”
一个声音从小秋的身后传来,她回头去看,是那日船上的那个女子,她是木宛的女儿,叶清芸。
跟在她身后的是她的哥哥,叶明枫。
叶清芸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盯着小秋的手,她的宝贝嗜血银鼠正扭着胖胖的身体挣扎着。
这叫什么鼠?
小秋一脸嫌弃地看着手里的东西,不就是一只长得大了一点,浑身的毛是银白色的老鼠吗?
“这是你的?”
她抓着嗜血银鼠的手往前举了举,银鼠被捏得要翻白眼了。
“你还不快放开!”
“哦。”
小秋手一松,嗜血银鼠胖胖的身子“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啊!你怎么敢?”
叶清芸尖叫起来,立刻将嗜血银鼠捧在手心里,她费了多大的劲才能求爹爹给她弄来这么一只,费尽心思地养着,叶清秋居然敢这么对它!
“既然是你的东西,你就看好了,好好教它不要什么人都往身上扑,会死的。”
小秋语气平淡,完全无视叶清芸的怒气。
叶清芸恨不得活撕了她,可是她居然不能,她为什么不能!
小秋瞧见恨得牙痒痒却不能拿自己怎么办的叶清芸,心里暗暗地笑起来。
果然让她猜对了。
记忆里叶清秋遭到的劫难,几乎全是她自己弄出来的。
要么就是自不量力,想要证明自己不是一无是处,要么就是受到了木宛和叶清芸的挑拨激将,去做危险的事情。
反正总之,都是意外,并不曾有直接遭受他们伤害的记忆。
因此小秋就想,为什么?既然看自己这么不顺眼,为什么每次都要大费周章让自己倒霉?
难道说,他们并不可以直接动手伤害自己?
如今看来,应该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