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陷入修罗场的孟晖表示自己很无辜。他迟疑的看着以几乎想要把其折断的姿态将毛笔抓回手中的孟晦, 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一来, 这是他们宿主与系统之间的事情, 身为“外人”的他不好过多置喙,二来……倘若他为毛笔开口求情, 孟晦大约会对这只系统更加看不顺眼。
摸了摸蹭在自己肩膀上嘤嘤嘤个不停、极力展示自己存在感的光球, 孟晦叹了口气, 只觉得自己已经升任幼儿园园长。
干咳一声, 他决定转移话题:“这个任务,对于我们来说并不算困难——不过,阿晦, 我需要你的配合。”
孟晦将自己的死亡凝视从毛笔身上移开, 看向孟晖的时候又恢复了乖巧的姿态:“当然。”
孟晖满意的点了点头,将自己的计划大概说了。
目前的形势是道消魔长, 那么他们的行动方针也很简单。孟晦继续坐镇魔域,约束自己手底下的魔修们安分守己, 不要再去骚扰那群可怜的道修,而孟晖则投奔去道修的阵营,帮助其重新振作。
只要孟晖与孟晦合作完美,别来什么骚操作,那么这次的任务自然能够水到渠成。
听完孟晖的讲述, 孟晦眉头一皱:“你我分属两个阵营, 那岂不是要分开?!”
“分开是肯定要分开的,只是一段时间而已,你忍忍吧。”孟晖看着孟晦, 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扒着幼儿园的大门哭喊着“我要妈妈!”,“谁让你之前做得太过分,在道修中臭名昭著呢?别说是分开了,我们甚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之间彼此认识!”
孟晦行事张狂无忌,没有孟晖的约束,更是仅凭心情——反正,他实力强大,任何后果都能够承担得起。
不知多少的道修丧身孟晦之手,如今,除了那些修为浅薄的外门弟子与无名散修,但凡是有些身份背景的道修,都与孟晦有着千丝万缕的仇怨。可以说,一旦被道修们知晓自己与孟晦之间的关系,孟晖别说是将道门发扬光大了,估计一露面,就会道修们视为生死仇敌。
——对于这个“生命不息、作死不止”的双生兄弟,孟晖也是很服气的。
孟晦面色沉沉,想要反驳,却也知道孟晖说得都是事实。自己作的死,只能由自己来承担,看起来,在这个位面中,他不得不当一名见不得光的地下恋人了。
将自己瘫在孟晖的肩头,孟晦苦闷的差点想要流下两滴鳄鱼的眼泪,然而,他的恋人却半点都没有体谅他的意思,依旧在毫不客气的往他心头插刀:“幸好这段时间,我完全没有出去过,宫殿内往来的都是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倒是也不怕你手下的魔修们认出我来。但是,我记得刚来到这个位面的时候,我们曾一起遇到过一个年轻的魔修,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想想办法,让他混淆记忆也好,直接失忆也罢,总之,将我从他的脑海中抹除干净吧。”
消除记忆这种事,对于如孟晦这样的大能者而言简直是举手之劳,但一想到唯一一个曾见证自己与孟晖在一起的人,即将在自己手中失去这一段记忆,孟晦就觉得自己的未来便像是这魔域阴沉沉的天气那般,暗无天日。
然而,就算浑身上下都透着浓浓的不情愿,孟晦却依然无法对孟晖说“不”。更何况在这件事情上,他的确是理亏的——要是当初自己能够收敛脾气,别与那群道修闹得那么难看就好了。然而,世上却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当然,为了安抚孟晦糟糕的情绪,孟晖也是付出了代价的,趴在床上三天都没有起来——怪不得无论是道侣还是魔侣,都要讲究修为平等呢。一旦实力相差过多,夫夫生活能和谐才怪了!
憋着一口恶气,孟晖在能够下床后便再次一头扎进了疯狂的修炼之中,除了时不时必须要安抚一下自己的家养犬外,几乎都呆在修炼室内寸步不出。而孟晦自然也是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的。
其实,无论是孟晖还是孟晦,都是能够耐得住的性子,毕竟他们刚刚产生灵识时,还是无法化形、只能困守于灵器之内的器灵,早就习惯了这般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的生活——只要彼此相守,无论是在什么地方,都是同样的舒心惬意。
然而,魔修们却并不知道他们的魔尊竟然是个宅男。当初为了寻找孟晖,孟晦可是半点都闲不下来,鲜少会在一个地方停留过久,一向都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明明对于修者来说,闭关上一年半载十分寻常,但在魔修们看来,他们的魔尊在宫中一待就是一年多的时间,这简直是一件极度反常到不可思议的事情!而长时间没有听闻魔尊的消息、只能看到宫殿内的傀儡不断进出,魔修中一时间不由有些人心惶惶,各种猜测喧嚣尘上。
一年以前,曾有传言说魔尊寻到了他的魔后,但无论是魔尊还是魔后都迟迟不见踪影,这不得不让人多想。更重要的是,魔修们经过诸方打探,竟根本寻不到此消息的源头,这越发令人心生不安。
明明是消息源头、却被硬生生抹去了记忆的年轻魔修:“………………………………”
逐渐的,有人猜测那消息完全是假的,魔后这个人根本就不曾存在,而他们的魔尊大约是终于认清了这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