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悦转过身, 背靠洗手台,抱着两条手臂,冷笑了声, “呀,是时礼哥哥呀。”
她拿腔拿调地学着江语儿的语气,闻时礼微微挑了下眉, “你叫我什么?”
“哦, 只有她可以这么叫, 我不行, 她的专属是吧?”孟星悦越说越气, 嗓音不自觉提高, 再度转回身去,背对着他, “那真不好意思,是我不识趣了。”
“瞧你这话说的。”闻时礼提步走进来, 揽上她的肩, “那不是因为我是你老公吗?”
毕竟是夫妻两的事, 陈果识趣地默默走开, 出去时还贴心地给他们关上了门。
门一关上,紧闭的空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闻时礼的言行举止也就更加肆无忌惮。
“相比哥哥……”他顿了顿,抬手捏住孟星悦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转过来,低头亲她, “我更喜欢你喊我老公。”
本来亲一亲, 哄一哄就没事了, 结果孟星悦在他手上闻到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眉头顿时一拧,抓着他的手腕便将他推开,“你少碰我!”
“脏死了!”她愤愤地又将他揽在她肩上的手掀开。
闻时礼默默看了下自己的手,大概是意识到了问题,抬起手自己嗅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地笑了下,将手递给她,“那你帮我洗洗?”
孟星悦斜眼瞪他一眼,还真没跟他客气,抓住他手腕就往水龙头下边凑。
水龙头自动感应出水,哗哗地冲刷着闻时礼的手。
闻时礼偏头笑看着她,“最近又是买法拉利又是刷游艇,也是因为我先前送过一辆法拉利给语儿?”
孟星悦摁着他手腕的手劲一松。
闻时礼终于弄清楚怎么回事,心情轻松地笑了下,将手收回来,水龙头的水自动关上,他从旁边扯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上的水渍,边擦边跟她解释,“闻家和江家是几代世交不说,就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谁生日过个节不互相送个礼物?这不过是维系友好关系的礼仪而已,又不代表我对她本人有什么特殊感情。”
他擦干手,将纸巾扔进脚边的垃圾桶,“而且,那还是在认识你之前送的。”
“车是之前送的。”孟星悦用眼角的余光扫了她一眼,“那人呢!”
“什么人?”闻时礼一下被她问懵了,抬起头,盯着镜子里的她问。
孟星悦也抬起头,盯着镜子里的他,“你就装吧,继续装。”
闻时礼微微眯了下眼,恍惚想起前几天,孟星悦说周末要办派对时,提起要请江语儿过来,是因为在闻氏地下车库碰到过她……
“哦,你说她在闻氏上班的事啊?”他转过头,看着她本人问。
孟星悦抱起两条手臂,还是盯着镜子里的他,一副“我看你怎么继续装”的表情。
“那是江伯伯。”闻时礼抓着她的肩,将她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直视着她的眼睛认认真真把事情原委跟她讲清楚,“也就是语儿她爸说要让她来闻氏学习,本来是安排做我的秘书的,不是知道你跟她脾气不投,我就当场拒绝了吗?后来是她自己提出去其他部门也行,然后长辈给做了主。”
“这你要不信呢。”闻时礼揉揉她耷拉的嘴角,“当时赛蒙还是艾琳好像也在,如果怕他们替我撒谎,你也可以去问我爸。”
闻时礼完全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孟星悦看着他抿着唇,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攥着裙摆上的羽毛,在要不要相不相信他的边缘徘徊。
“我跟她认识这么多年了。”闻时礼倚坐着洗手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心平气和地跟她说,“要有事早就有事了,你说对不对?”
“我最多也只是把她当妹妹而已,从来没有其他心思。”
“可是她没有把你当哥哥啊。”孟星悦说起这个就生气,“她还故意到我面前炫耀,说那车是你送她的!”
“她在挑衅我!”孟星悦怒从中来,掐起小腰,“这让我很不爽!”
听她这样说,闻时礼不由蹙眉,“她故意到你面前炫耀?”
“不然呢?”孟星悦想起那天在地下车库江语儿得意的样子就来气,“不然我干嘛买那法拉利和这游艇?!”
闻时礼沉默。
片刻后。
“我知道了。”他上前一步,将她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后背,“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经过闻时礼一番安抚,孟星悦这才平静了许多。
等他们从洗手间出来,用餐时间也已经到了,服务生正将一盘盘精致的菜品端上桌。
一张可以同时容纳十人的圆桌,江语儿正要往闻时礼身边坐时,陈果先一步挤过去,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然后若无其事地笑着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语儿妹妹,来坐呀。”
尽管不情愿,江语儿还是皮笑肉不笑地跟她回了下笑脸,然后顺着坐下来。
她抿唇看着桌上的菜肴,然后拿起自己面前的盘子,越过中间的陈果,递过去给闻时礼,“时礼哥哥,我想要你前面那个羊小排,你帮我夹一下好嘛?”
“我来帮你吧。”陈果二话不说,接过她手里的盘子。
江语儿嘴唇一抿,终于藏不住不满地瞪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