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悦才发现, 闻时礼好像误解了她的意思。
而此时,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大概是喝过酒的缘故, 指腹滚烫, 灼得她脸颊发热。
他这是应酬喝多了吗?
孟星悦脸红心跳地拂开他的手, 半边脸埋进枕头,瓮声瓮气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样啊……”闻时礼沉吟, 撑在她身体两侧, 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她的眉眼, 后轻笑了声, “是我轻率了。”
然后他直起身,恢复白天正人君子的模样,转身朝卫生间走去。
要不怎么说贵族世家培养出来的男人呢?这修养这风度, 丝毫不存在乱来的可能性。
孟星悦从枕头上抬起脸, 看着卫生间的门推开又关上,男人的身影隐没在里面, 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她拉高被子,将自己盖了个严实,然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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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礼洗完澡出来,见床上拱起一团,安安静静地。
他移步过去,立在床边垂眸端详了一会儿她的睡颜。
孟星悦倏然翻了个身,拿后背对着他, 身上被子从肩膀滑落下去, 闻时礼静静地站着, 待她不动后, 又帮她把被子拉高, 后拿起床头柜子上的遥控器,将空调调成睡眠模式。
最后给她留下角落的一盏小夜灯,他带上房间的门走出去。
客厅的长沙发上,被孟星悦睡过的抱枕和毯子凌乱地丢在那,地上还有一只抱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踢下去的。
闻时礼踱步过去,弯腰拾起地上那只,随手扔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然后整理了一下长沙发上的枕头和毯子。
他合着酒店洁白的浴袍,往沙发躺下去,扯过毯子盖在身上。
呼吸间,有一种似有若无的香气萦绕,他歪过脑袋嗅了嗅,枕头上,是女人留下的发香。
还有毯子上,也是女人留下的馨香味。
完全被女人的香气环绕了,他呼吸渐渐变得有些重。
喉头动了动,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静谧的夜,孟星悦从房间里面出来。
她热情地扑过来,亲了亲他的唇角,甜腻地喊他一声“老公~”
他徐徐睁开眼,孟星悦捧着他的脸,痴痴地望着他,眸中情意渐浓。
他翻身将她甩上沙发,覆在她上方问,“叫我什么?嗯?”
孟星悦莞尔,抬手挂上他脖颈,朝他Wink了一下,又是一声甜到心坎的“老公~”。
草!闻时礼遽然睁开眼,入目一片漆黑。
茫然地怔了许久,他轻轻叹息了一声,从沙发上坐起来,伸手摸到茶几上的烟盒。
须臾,房间的门哒的一声,从里面打开。
他咬着烟,闻声抬眸看了过去。
孟星悦从房间出来,客厅没开灯,只有落地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朦朦胧胧地看到沙发上坐了个人,亮着一点猩红的火光。
套房面积很大,烟雾飘散开,尼古丁的气息其实被稀释得很淡,但闻得出来那是香烟的味道。
说起来,孟星悦还是第一次见他抽烟。
闻时礼拿下嘴里的香烟,才刚点燃不久,还剩下一大截,但还是摁灭在了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怎么了?”
他哑声问她。
喉咙不知道是被香烟熏染的,还是因为适才那个梦。
“哦。”孟星悦晃了下神,揉揉惺忪睡眼,“我有点饿。”
在医院的时候没胃口,她也就只喝了几口粥,睡着睡着竟然被饿醒了。
她揉了揉饿扁的肚子,坐在沙发上的闻时礼已经拿起自己的手机,往外拨了通电话的同时站起身,借着外面投射进来的月光,摸索着到玄关去开客厅的灯。
“别出去了,我让他们送过来。”
正要往外走的孟星悦停住脚步,“哦,好。”
嘀嗒,灯打开,客厅瞬间明亮,头顶的水晶吊灯熠熠生辉。
孟星悦咽了咽干渴的喉咙,提步往吧台去。
她取了杯子给自己倒水,闻时礼打完电话从玄关进来,看她懒散地倚着吧台的侧影。
一头黑色长发,微微卷曲地散落在肩头。上身套着宽松凉快的T恤,热裤几乎被T恤的长度盖过,露出来的一双长腿,笔直又修长,而且肌肤在灯光映衬下白得极为细腻。
不久前梦里的画面又浮现脑海,闻时礼将视线从她腿上挪开,握着手机往卫生间去,“我去洗个澡。”
嗯?
孟星悦握着水杯转头看他。
她没记错的话,他不是洗过澡了吗?
身上还裹着浴袍呢,怎么一个晚上洗两次澡啊?
这什么怪癖?
大约过了二三十分钟,门铃响了,孟星悦过去开门,服务生将宵夜送了进来。
她在餐桌边坐下,刚拿起吃东西的勺子,听到房间出来脚步声,抬头望去,见闻时礼系着浴袍的带子出来,头上发梢微微湿着。
“你要不要一起吃点?”她问。
闻时礼摇了摇头,拿起客厅茶几上的烟和打火机,推开露台的玻璃门到外面去。
孟星悦觉得他今晚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