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上午十点,闻氏集团总裁办。
闻时礼刚刚结束一场长达两小时的会议,回到自己的独立办公室,桌上的内部座机响了。
他行至桌前,放下手里的工作平板,按下了接通键。
“闻总,孟小姐到访。”秘书清甜的声音传来。
然而这声通报却让闻时礼听了后陷入沉默,孟星悦每次见到他都一副势不两立的样子,还会主动找上门来?
他迟疑了片刻,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后说:“让她上来。”
“好的闻总。”
几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闻时礼背靠办公桌,倚在那低头拿着平板审阅文件,“进来。”
紧接着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秘书站在门口向孟心瑶做了个“有请”的动作,“孟小姐请进。”
得到了总裁办的礼遇,孟心瑶满意地笑着点头,踩着高跟鞋信心满满地提步进去。
听到高跟鞋渐渐靠近的声音,闻时礼从平板上抬起头来,见到面前的人时,神色稍稍愣了一下。
孟心瑶只觉得他一直盯着自己,脸不由红了,眼神直勾勾地望着他,将手里拎着的食物递给他,“刚刚在附近的茶室跟人谈事情,觉得这家店的茶点还不错,就想着带点给闻总尝尝。”
闻时礼扫了眼她手里的袋子,那家茶室倒是他经常去的那家。
只是……他没急着伸手去接,放下手中的平板,掀眸问她,“你,以什么身份来给我送这个?”
“我……”孟心瑶被他问得哑口。
有些东西心照不宣就好,直白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闻时礼随手将平板扔到身后的桌上,也不知道是没注意力度还是故意的,反正发出了一声不轻的碰撞声,孟心瑶那只拎着食物停在半空的手被吓得抖了下。
闻时礼依旧靠坐在办公桌上,两条手臂交叉抱胸,蹙着眉有些不耐地问:“你们孟家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孟心瑶抬眼看他,迷茫地问:“闻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闻时礼下巴轻抬,示意她看后面,“看到墙上那幅画了吗?”
孟心瑶不明所以,但还是顺着他的指示转身向后,看到了他口中所说的那幅画。
她盯着辨认了良久,不太确定地问:“是名家李可染先生的《万山红遍》?”
提到中国近代杰出画家,大多数人都会想到齐白石,而李可染先生,是齐白石老先生的得意弟子之一。
“没错。”闻时礼放下交叉抱胸的两条胳膊,绕过宽大的办公桌,“刚刚从一位忍痛割爱的老师那里,带回来的真迹。”
这幅画在2015年的拍卖会上,就以五千多万的价格起拍,经过数轮竞拍,最后好像是被场外一位神秘买手,以将近两亿的高价收入囊中。
时隔几年,这种具有收藏意义的名家画作,价值只会更高。
办公室里的一幅画,就以亿作单位,只能说闻家,不愧是上流社会里的顶流,而作为闻家继承人的闻时礼,也不是一般的年轻富豪。
即便知道闻家家底丰厚,闻时礼身价不可估量,此时此刻,孟心瑶多少还是感觉到有些震惊。
“这幅画现在的价格,都要高达两三亿了吧?”
“价格不重要,重要的是……”闻时礼在办公椅上坐下来,抬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看到了,我从来只收藏正品,对赝品没兴趣。”
话音落,孟心瑶的脸色瞬间垮下去。
孟星悦是亲生的,她是养女,正品和赝品各指谁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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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顶层总裁办乘电梯回到一楼。
孟心瑶大步从里面出来,高跟鞋重重砸下,恨不能在大厅的大理石地板上凿出洞来似的,浑身带着怒火。
刚从电梯间走出来,又差点和推着清洁车的阿姨撞到了一起。
她反应及时,往旁边避开了两步,清洁阿姨不停跟她弯腰道歉。
她正欲发作,扬起手里装着食物的袋子就要砸过去,一念之间,她还是压住了升腾的怒火,放下手,咬着牙后跟将袋子递过去给阿姨。
“没关系。”她尽可能维持着名媛该有的体面,皮笑肉不笑,“阿姨辛苦了,这个送给你吃。”
说完,她把袋子放在清洁车上,甩开头发大步离去。
保洁阿姨第一次见识到有人翻脸这样快,站在原地愣楞地看着她。
穿过几百平米的大厅,孟心瑶绕着办公楼走了半圈,方才来到停车的地下车库。
她下去取了车,驱车驶离这里后,在第一个路口转弯后靠边停下。
这时,一位蹲在路边花坛的男子蹿出来,头戴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包,迅速拉开后座坐了进去。
“都拍到了?”孟心瑶抬眼看向内视镜里的人。
“拍到了。”鸭舌帽打开手里的包,将摄像机从里面掏出来,打开适才拍的素材,送过去给她看。
孟心瑶确认了一遍,“行,就按之前说好的发。”
“好的。”鸭舌帽领命,又将摄像机装回包里,压了压帽檐推门下去。
孟心瑶笑着勾了勾唇,重新启动车子,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