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萌生出一丝对暴力的恐惧。
如果大哥不是来劝架,如果大哥不是故意留力,如果……
但琴悦诗的脑子很快就被愤怒情绪占据上方,她冲过去抓住琴乐阴的衣领,将他压到破烂的椅子上,俯视他大声质问道:“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琴乐阴苦笑一声,看向自己的二弟:“我记得三妹上次这么亲近我,应该还是12岁的时候吧?”
平复好心情,琴月阳点头回答道:“自从她去上内城国中后,对我们的态度就差了很多。现在想来,她向来比较早熟,应该是在学校里有了喜欢的男生,所以就不喜欢我们了。”
“哎?是吗?为什么喜欢别的男生就不喜欢哥哥了?”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也可能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看腻我们了……”
“不要岔开话题!”琴悦诗咬破嘴唇,直勾勾地看着琴乐阴:“琴乐阴,回答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琴乐阴笑容不变,摊手说道:“我刚吃完午饭回来,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你这劈头盖面地质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啊。你说你说,诗姐想要什么,弟弟们偷星摘月也要弄来给你。”
琴悦诗丝毫没被亲哥的调皮话影响,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为什么在我的项坠里,下毒?”
“你发现了?”琴乐阴说道:“那可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毒粉,据说是从南方山蛮驱使的‘冥灯龙’腹部挖出来的‘幽冥剧毒’。不过我们辉耀人向来体质极好,这种能让其他动物肠穿肚烂的剧毒,对我们而言也就只会造成一段时间神经麻痹,而且磨成毒粉后,还必须要在极近距离吸入,不然根本无法奏效……”
琴悦诗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身上留下这个陷阱?”
“其实这个陷阱是为了你的安全准备,”琴乐阴说道:“最近局势混乱,我怕有人绑架你,所以给了你这个项坠,说是里面藏着琴家一半金银。如果你遭遇不测,想起这件事就可以将项坠给歹徒,然后歹徒们就会中招,你就有机会脱逃……”
“妹妹你虽然聪明可爱,但不擅长演戏。我要是直言告诉你这是一个陷阱,你肯定演的不像,反而会让歹徒怀疑,所以我才会这么说。”
“既然你知道这是一个陷阱……”琴乐阴眨眨眼睛,“那就是说有歹徒中招了?你有没有事?那个歹徒被抓走了吗?”
琴乐阴解释的时候,琴悦诗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大哥。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
“大哥,如果你还想我认你这个大哥,就说实话。”琴悦诗心里有火,眼里有恨:“我跟爹不一样,我不是能任你愚弄的傻子。”
“我认定,这个陷阱是你精心为正武准备的。”
“我认定,你早就预料到今天。”
“我认定,你已经是荆正威那边的人!”
“这条项坠,我只有在正武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拿出来;而他走投无路的时候,绝不会坐以待毙,不是想着反击就是想着离开;你用毒让他瘫痪了十几分钟,断绝他最后的一丝生机。”
“现在木已成舟,正武已经被荆家抓回去了。我就算跟你们闹,也于事无补,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我只是……”琴悦诗眼睛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大哥,你利用我的感情布下这个陷阱,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
“……为什么?”
啪。
后脑勺受到重击,琴悦诗身体一颤,泪流满脸地倒在琴乐阴怀里。
“来人,来——人——”琴乐阴大声喊道:“扶三小姐回房,锁好门窗,没有我的命令,除了一日三餐,谁都不能放她出来!还有,打扫一下主厅。”
仆人们纷纷领命,女仆们心疼地扶昏倒的琴悦诗离开。琴乐阴离开主厅,琴月阳紧随其后。
走到和鸣苑的湖中小亭,琴乐阴看着湖里的锦鲤:“有话想说?”
“为什么?”
琴月阳说道:“我不是问你为什么要对荆正武下手。既然选了一方,那就自然要做到彻底,斩草除根。只是,为什么要选荆正威?”
“论关系,荆正武是我们的妹婿;论利益,他已经和琴家合作多次;论感情,我们也对荆正武更熟悉。”
“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弦易辙,放弃了相识数年的荆正武,对荆正武孤注一掷?不要说是《青年报》——那份报纸我们已经摸透了,哪怕没有荆正威,我们也能继续运营下去,如果大哥你真的这么看重,相信荆正武愿意将《青年报》转让你。”
“现在《青年报》仍然在荆正威手上,但他这种曾经被家族抛弃的人,向来是刻薄寡恩之辈,他未必会记我们琴家的恩情。”
“为什么?”
琴乐阴手按在栏杆上,笑道:“可能因为我和他都是家族长子,所以比较投缘?”
琴月阳没说话,显然不相信大哥的屁话。
“二弟,你也知道我是某个组织的成员吧?”
“你不说,我不问。”
“我们这个组织所关注的地方,不仅仅是玄烛郡,不仅仅是东阳区,而是整个辉耀,而是炎京朝廷。”琴乐阴轻轻敲击栏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