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闲暇,乌希哈正在里间插花,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正要出门去看,紫珠带着一脸茫然无措的表情就走了进来。
“娘娘,乾清宫小魏公公带了好些个小太监抬了三万两白银过来,奴才们也不知其中内情,还得请您出去瞧瞧。”
乌希哈扶着紫珠的手走到前院,语气迟疑,“小魏公公,这是…”
“这是今儿皇上命人抄了内务府噶禄总管和吐巴总管的家送进宫的银子,皇上命人点账后特意命奴才给娘娘把东西送来。”
魏珠抬起头讨好地回话,这回小李子跟着梁公公去了慎刑司,他好容易抢了来永寿宫的差事。
乌希哈惊诧,“皇上命人抄家了?”
她原本的希望也就是能查查采买的蛀虫,把昭妃给她使得绊子还回去,没想到结果竟然这么出乎意料、大快人心!
乌希哈笑容满面收下了自己先前支出去的嫁妆银子,这一出一进她净赚五千两。
永寿宫这边晴空万里,延禧宫的纳喇氏听到消息后则是气怒不已。
“噶禄他怎敢如此,仗着保清养在他府上便如此肆意妄为,是想挟寄养之恩要挟我儿吗?竟还敢找人传话让我念着这些年抚养保清的情分为他家求情?”
纳喇氏柳眉竖挑,狠狠地拍了桌子,对着下面跪着的宫女指着宫门便喝道,“他做梦!你告诉他,既然敢借着皇子的名头贪污敛财,败坏我儿名声,你就叫他擎等着。纵然我纳喇氏包衣出身,他噶禄大人便是死了我也能叫他为此举付出代价。”
小宫女吓得噤声,被人拉了出去。
纳喇氏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消气,心里还有一丝后怕。
外人只知道噶禄肆意敛财,但是她娘家给她传了话进来,噶禄在狱中几番为自己争辩,以抚养保清为由,为自己开脱,说一应所贪皆是为了供养皇子。
这让她怎能不气怒?即便皇上不信,但是万一心存疑虑岂不是会影响保清。
这场朝堂瞩目的内务府整治持续了一个月,期间许多人拔出萝卜带出泥,后宫也收到了影响。
许多平日里踩高捧低、欺上瞒下的宫人都被拖进了慎刑司,膳房的副总管被处死。这回及时收手的朱福贵被杖责三十大板,撸了职位送进了辛者库。
大刀阔斧地整顿了内务府后,康熙看着一下子充盈许多的国库和私库神清气爽,难得在一个艳阳天的午后带着保成进了永寿宫的大门。
颁金节后没几天,因着天气越发寒冷,几个孩子的故事会停了许久,康熙也不敢再让保成在两宫之间来回折腾,便也把他束在了乾清宫由大学士继续带他学习。
好久没能来永寿宫的保成径直扑进了正准备行礼的乌希哈怀里,康熙在后面看着笑着挥了挥手跟着进去。
保成熟门熟路地带着乌希哈和康熙往西稍间去,“我们去小房间,那里暖和,妃娘娘给我讲故事。”
乌希哈一边被保成拖着走,一边回头笑着看向康熙,“皇上可也要一起跟着来听故事?”
窗外阳光正好,一抹阳光照在乌希哈的脸上。
康熙被这个笑容晃花了眼,摇了摇头,随即大踏步上前托住乌希哈的手臂,朗声说道,“难得清闲,叫朕也听听太子念念不忘的好故事。”
保成被拘在乾清宫的日子里,西次间就是乌希哈每天消磨时间的小天地。
天气渐渐冷了,乌希哈在地毯上面加了一层被子,周围是数量越来越庞大的玩偶抱枕。
甚至还在这里面加了一张书案,闲来无事的时候,乌希哈就会一个人在里面看看书写写字,做做瑜伽活动身躯。
康熙从未见过这样格格不入的房间布置,跟着二人动作别扭地换了足袜走了进去。
见两个人亲亲热热地往地上一坐,动作熟稔地拿过抱枕搂着,康熙僵硬地在两人对面正襟危坐。
保成得意地拍了拍自己身后的大靠枕,“阿玛,我和妃娘娘都有超级舒服的大靠枕哦,你那样坐很累的。”
康熙看着保成靠在自己妃子怀里那副惬意的样子磨了磨牙,坏笑一下。
伸手把保成从对面拎了过来,自己起身做到了乌希哈旁边,还把手搭在了乌希哈身后的靠枕上。
喟叹着伸了伸腰踢了踢腿,“果然很舒服,还是保成孝顺,把这么舒服的地方让给阿玛。”
乌希哈看着父子两过招,保成被康熙的故作姿态气得捏紧了小拳头,像头小牛一样撞在康熙的胸口。
两只小脚直扑腾,一边拼命顶着,嘴里还叫嚷着“坏阿玛,不要和保成抢妃娘娘。”
康熙被顶的胸口一闷,忍不住龇牙咧嘴,两只手想把保成扒拉开,奈何姿势不对不便发力。
置身事外的乌希哈暗戳戳地嘲笑斗牛的二人,直到两方双双力竭才收敛笑意转身打着圆场。
“诶呦,看我们保成怎么一头的汗呀,要是受凉了可怎么办,快到妃娘娘这儿来。”
保成臭着一张小脸拉着乌希哈伸过去的手火速逃离过分的坏阿玛。
康熙看着儿子一脑门子的汗心里也有几分不自在,宫里小孩难养,最忌冬日里还出汗,容易受凉。
试图靠近儿子却被保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