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妃办宫里的宴席都是办惯了的,只是她近日身子不太好,实在操劳不过来。因此,朕想着让你协助昭妃,替她分担一二。”
晚上二人被翻红浪后躺在床上,康熙搂着乌希哈低语。
原本已经昏昏欲睡的乌希哈动了动瞬间清醒,动了动脑袋,心中困惑。
“臣妾入宫时日尚短,实在担不得如此重任。倒是佟姐姐出生承恩公府上,又比臣妾早进宫。臣妾以为不如让佟姐姐担此大任。”
乌希哈才不愿意插手什么公务,昭妃如今且好好的呢。
即便是此次协助昭妃筹办颁金节,也只是出力当个跑腿的,又得不到什么实惠。
康熙噎了一下,他也想让表妹协助昭妃做事呀!这不是她实在不靠谱嘛?
经过重阳节那日他已经知道了,表妹在宫里确实不得人心。
只怕叫她协助昭妃,后宫众人不服气。
倒不如叫这个小丫头去办事,他瞧着她与后宫嫔妃仿佛都相处的很好。
只是到底是亲表妹,在其他宫妃面前他还是要顾及一下佟氏的颜面。
“佟氏她自幼体弱,近来天气转凉,她身上有些不好。这件事不必交给她,朕相信你必定能做好这件事。”
“你阿兄可是和朕炫耀过的,说他妹妹执掌中馈学得最好。”
乌希哈埋进康熙怀里,表情狰狞,声音却是羞涩柔顺。
“大哥真是的,怎么这样的小事儿也跟皇上说,真是羞死人了。臣妾那等三脚猫功夫哪里敢说最好,只盼着能不负皇上信任。”
颁金节是满人最重大的节日,宫里要宴请群臣,是个不小的工作量。
如今离颁金节已经只有二十来天了,要安排的事情还是十分繁重的。
因此第二天一早乌希哈就带人去了昭妃的翊坤宫。
“皇上体贴姐姐,担心您身子有恙。特意命臣妾给您打个下手,这不今儿就来领活儿了。”
昭妃的脸色比起重阳节那日确实憔悴了几分,翊坤宫的药味也比乌希哈刚进宫时前来拜访的那次重了几分。
钮祜禄氏捏着帕子,时不时低头咳嗽两声。
听了乌希哈的话,敛眉笑了一下。“皇上是看中妹妹,才叫你协理筹办颁金节,哪里是心疼我这个旧人呢?”
见乌希哈羞涩的一笑,好似又要继续寒暄的样子。
昭妃连忙岔开话题,“这宫里筹办颁金节一向是有定例可循的。只是如今三藩吃紧,皇上便下令说要削减开支,今年的颁金节不必大办。像名单安排、场上布置之类的本宫已经着手调度了。只有宴席上要用的膳食单子单实在着急,许多菜需得提前备上才好叫内务府赶紧采买。”
“本宫这身子实在不济,就有劳妹妹这两日抓紧拟个单子,然后再督促内务府采买一应食材,不知妹妹能否操持?”
乌希哈面露为难,她从前也不曾进宫用过宫宴。如今进宫每日里用膳都是自己特意点的菜单子,宫里的招牌膳食她都不了解,实在不知道这颁金节宴席该上些什么样的菜?
“非是臣妾推脱不愿意为姐姐分忧。只是这膳食单子,臣妾也是毫无头绪,不知该如何去拟,还请姐姐见谅。”
钮祜禄氏看着乌希哈脸上为难的表情,突然一拍手,一副懊恼歉疚地说道,“瞧瞧本宫,如今身子不太好,记性也差了。这颁金节的菜单子宫里一项是有定例的,只是今年这单子还需得妹妹仔细斟酌删减一二。”
“既要按皇上的意思俭省些,但万万不能失了皇家的体面。露秋你去将内务府送来的记录历年颁金节膳食单子的册子给舒妃妹妹呈上来。”
回过头又对着乌希哈叮嘱道,“妹妹将这册子带回去参详一二,过两日将你拟好的单子送来翊坤宫,抓紧定下来也好叫内务府着手采买。”
乌希哈转头示意鸢尾接过露秋手中的单子,“承蒙娘娘信任,只是妹妹年少不曾理过此等大事,这便失礼向娘娘告辞。臣妾也想早些回去,看看旧年的陈例,只盼着不负皇上的信任。”
“也好,本宫这里也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便不多留你了。妹妹若有难事儿只管差人来翊坤宫询问。”
乌希哈带着鸢尾几人捧着一叠膳食册子回了永寿宫。
微微透着旧书霉气的册子被打开铺在桌面上。
乌希哈大致翻了翻,都是些一个比一个文雅、一个比一个喜庆的名字,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什么味道,只觉得一头乱麻、无从下手。
听昭妃的话,这颁金节的膳食单子还要既节俭又不失皇家气派,这可让她怎么弄?
桂嬷嬷看着主子在屋里唉声叹气的样子,挥手让鸢尾几个跟她出来,仔细盘问。
“嬷嬷不知道,昭妃娘娘把拟膳食单子的活儿和采买的活儿都派给了咱们主子,这两天就急着要,还说既要节俭又要体面,这不主子正烦这事儿呢。”
鸢尾一摊手,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桂嬷嬷。
桂嬷嬷听完后一脸凝重,这宫里头办宴席拟膳食单子和采买一块算得上是最难的。
何况这又要节俭又要体面,这显然是昭妃娘娘故意为难人。
主子乍一接触宫务,就上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