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院子里吃晚饭的顾野抬头看天,另外几个也跟着往上看,但是除了晚霞什么也没看到,“要下雪了。”
温风听了停下筷子:“又该有村子倒霉了。”石头虽然没看出要下雪的迹象,但是他没有质疑过顾曳的判断,不过关村子啥事,细想一激灵,难道又要多挨饿的日子了?
大丫脑袋脑袋转了一圈,还是没想明白:“这才九月收了稻子,怎么会下雪,这要是真下了,地里还没收的玉米和红薯怎么办?”
顾曳被刚刚的发现影响的吃不下饭,放下筷子:“顾家村有一半还是种的水稻,但多交上去了,村民手里多少还分了些粮食,玉米下个月就长好。
现在要是因为下雪,产量要减半,红薯估计不会剩下什么,别的村子只会跟惨。”
三人都没了吃饭的心情,温风筷子不停,大丫心里憋闷,想到了以前,突然张口:“你还有心思吃,就知道吃。”说完她自己也愣住了。
石头帮忙打圆场,大丫最近磊石墙可能是累着了,又被刚才的消息吓到了。
温风照常扒饭,脸上的笑意不减,这顿饭最后以一半的肉都进了温风的肚子。
顾曳像什么也没听到,和吃完饭过来的陈晨加固院子的石墙,顺便再加一倍的木箭,陈晨乐得脸都笑开了花,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温风又跑没了影,不知道去哪了,库房里大丫和石头收拾晾干的野菜、栗子,“那家伙又跑出去玩,就留咱们两个当苦力。”
石头见她又开始嘟囔,白天饭桌上的事一点都没放在心上:“温风和咱们不一样。”
大丫反应更大了:“怎么就不一样了,这个家现在是顾曳做主,都是一路靠着顾曳才能有现在的日子,怎么就他特殊!”
“他和顾曳明显是之前认识,温风对顾曳的态度你看不出来?路上吃不饱时你怕他,又加倍小心能不说话就不出声,现在吃饱了你撑着了?”
大丫脑海又想起之前的那个念头,顾曳和温风醒来之后就变...用力闭眼想忘掉心里的想法,反驳:“那不一样,顾曳是顾曳,他是他。”
“你我都是这么想的,但顾曳眼里咱们三个是不是也分了轻重,你我就不知道了。”
大丫有些心虚,她很喜欢顾曳,不只是因为她没有抛下她,给了她食物还给了她那张火车票。
他们几个在这里有了新家,虽然从来没见过她笑,但不像原先的那个“家”里活得像个奴隶,她在这里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没过过好日子怎么知道原先的生活有多可悲,她想永远这样生活下去。但是温风,凭什么他总表现得高人一等。
明明跟他们一样依靠顾曳生活,却总厚着脸皮黏在顾曳身边,什么活也不做,别以为她看不出,脸上装得再真,眼睛也从来没正眼瞧过别人。
大丫把这些话都憋在肚里,闷闷清理着干菜,石头自觉话说得够清楚了,她能不能想清看她自己。
顾曳看着墙角堆积的石块、沙泥,这些还不够,要想将墙磊到两米高,一尺厚,至少要三倍的量。
她还要上山,石料还是要请人来,不然进度赶不到大雪封山前完工,这事情托给勤叔就好,他儿子顾立善和几个表兄就是给他们这批人盖房子的。
天快全黑时送走陈晨,正好温风回来,看到他手上拎着的腊肉:“狼怎么没叼走你。”
“狼没有遇到,倒碰见了一个狗崽子,闻着味过来不让我走,我只好忍痛割肉。”
信了他的鬼话,最近不知道他在忙活什么,估计又动了歪心思,谁被盯上自求多福,顾曳转身回屋。
第二天醒来,不少人都顶着黑眼圈,半夜下起大雪,大风刮得雪茬往窗户上撞,屋里的人惊醒,但是也只能抱头叹气。
一直熬到天亮,雪才开始变小,村长召集村里的男人去看地,果然大雪覆盖,看守了一年的粮食最后都被冻了。
玉米杆被雪压得倒伏,勤叔扒开半大的玉米棒,摇头叹气,就还有半个月,怎么就早早下起雪了呢。
顾曳窝棉被里,看着外面终于停歇的大雪,感觉还是不过暖和,看来火炕要早早烧起来了,柴火要早早准备,门帘也要成棉的,入冬前有的忙活。
拿起角落的弓箭和麻绳,起身从立柜里翻出加了兔毛的棉衣,换上出门,两旁的屋子听了声也开了门出来,“上山。”
两人回屋换厚衣服和背筐,温风早就背好了等着,一行人上山时看到收玉米的顾言之。
顾言之见他们几个上山,提醒就算是要去找被冻住的猎物,这会也不要往深了走,这场大雪把地貌都遮住了,别掉雪窟窿里出不来。
顾曳答应:“现在就直接收玉米,分量要减半了。”顾言之用厚厚的手套将一根玉米掰断撇到一边:“勤叔几个经验足,他们说这雪来得早,怕还要接着下。
玉米肯定没得长了,那红薯就更不行了,农具短缺,照现在这功夫得收几天呢,不过也不着急收就是了,咱们村还算好的,邻村的不中水稻,一样都没收上来,日子要难过了。”
远处拉着牛车过来的村民摇手打招呼,凑近跟顾曳说:“现在进山猎物都躲着呢,等我和你言善叔叔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