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兰整天都泡在地道这边,每隔一段时间,就下去检查安全,时不时还亲自动手挖掘一阵。。。挖出来的弃土被陆续运了出来,士兵们运到一个稍远的地方,就倒了。
这一带的土质正如郭图所说的那样,松软,而富有粘‘性’。非常好挖。只挖了两个时辰,就够了深度。再挖了两个时辰,就在地下前进了五十步。地道口距离城墙四百步。照这样的进度,再有十六个时辰,就能接近城墙。但田兰发话了,说是一定要往上掏个通风口。
如此这般,昼夜不停,挑灯夜战,第二天晚上就挖到了城墙根。士兵报告说,遇到城墙的硬基,地道无法再往前挖了。田兰下去看了一下,说,拐弯,横着往下挖。
第三日天还没亮,又有士兵报告说,过了城墙的基础。田兰说,那就再拐弯,往城内挖。天亮了,吃过早饭,士兵又来报告,说已经过了城墙。问又怎么挖。
这下田兰没有主意了。往城内挖就是郭图分析的那种结果,那是肯定不行的。不挖了,不挖了又干啥呢?于是田兰说,干脆就顺着城墙挖。
田兰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郭图怎么猜也猜不到。郭图也曾下到地道里面去察看,却见地道根本就不像是寻常的地道。寻常的地道是比较窄小的,能够走人就行了。田兰吩咐士兵挖的这个地道,非常宽敞。每掘进三尺,就用木板护住顶部并拿木桩顶住。倒是够安全的,完全不用担心塌方什么的。但这样做是为什么呢?郭图想不明白,若问田兰,又因为害怕而不敢问,于是就只有等待了。←→x郭图想,无论田兰想的是什么,时间总会揭晓答案。
但是,事情往往是这样,越是聪明的人。就越是好奇;越是琢磨不透的事情,就越是琢磨。刚开始,地道不同之处也就仅仅是宽敞而已。郭图虽然下地道去看,次数也不多。到了后来。从下面挖过了城墙,却不往城里挖了,反而顺着城墙挖,这又是在做什么呢。郭图所能想到的地道,无一例外都是要往城里挖的。顺着城墙挖。就算是挖一大圈,回到原地,又如何有助于攻城呢?田兰的安排也太不符合情理了。
越是不符合情理,就越是真意所在,郭图是这么认为的。郭图感觉到谜底马上就要揭晓了。于是郭图就一改前几日的做法,泡在了地底,只是偶尔上来透一下气。郭图就看着士兵们,在穿过城墙底的地道里,横向挖掘。本来就宽敞的地道越来越宽,逐渐往正方形发展。支撑顶部的木桩也越来越多。这时候走路就需要注意不要撞上木桩了。
第三日夜里。城墙里的正方形又变成长方形了。只不过这一回,长的方向与城墙相一致了。亢奋的郭图还在下面。借着无数的火把,郭图看着那些忙碌的士兵,郭图的眼睛也带上了光彩。如今的地底,已经不能说是地道了,而是好大一片地方。不说它是平地,是因为有无数的木桩限制了人的走动。在地底挖出这么大块地方,真是想前人所未想啊。‘花’费如此的劳力,一定有特别的用处,一定有!但却是什么用处呢?
猛然。一阵野兽似的咆哮声自郭图的嗓子里发出。郭图终于想明白了,奇才呀奇才,原来田帅还有如此的奇思妙想。郭图兴奋得脸上每一块肌‘肉’都颤抖了起来。郭图立即告诫自己,要镇定。要淡定,千万不要撞到木桩上了。
……
郭图从地道里出来,是第四日的凌晨。天还没有亮。由于地道的挖掘,就在地道口附近设立了营帐。八千士兵有五千都在这里。田兰也在这里。郭图当即就往田兰的帐篷里奔了过去。
两名蹲在‘门’口的亲兵发现了郭图,站起来拦住了。“喂你什么,不能进知道吗?”“天还没亮。进帐就杀头,这是军法。”嘿,郭图一愣,还真没办法进。那么就等吧。郭图就在‘门’口的附近走过来走过去,就如同动物园里下午四点半的狼。
田兰心里抓瞎,睡得不安稳。‘门’口亲兵跟郭图说话,田兰就醒了。田兰就叫,进来一个。然后问什么事情。亲兵说是郭图来找。而且看郭图的样子,急匆匆的,好像有要事。问田兰见不见。田兰一听,猜测郭图是要问自己地道的事,便说不见。
亲兵出帐了。没过一会儿,亲兵就又进来了。给田兰说,东方已经发白,天马上就亮了。郭图就在附近徘徊,看样子天一亮就要撞帐而入。
田兰干脆把另一名亲兵也叫进帐里。说:“你俩就在这儿给我盯着。我再打个盹。贼来十步乃呼我!”不时,天已大亮。郭图走到帐前叫了几声,然后掀帘而入。两‘女’亲兵大叫曰:“十步矣!”田兰又道:“五步乃呼我!”两‘女’亲兵又曰:“五步矣!”田兰无奈,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还自嘀咕道:“唉,典韦这招数还真是不好用啊。”
……
郭图几步趋近,纳首便拜,连磕十几个头,才道:“主公英明,主公奇才,图愿誓死追随主公,纵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田兰诧道:“什么呀公则,你吃错‘药’了吧?”
郭图道:“图愚钝,图惭愧。图直到方才,才突然明白主公所挖地道的深意。图有负行军教授之职责……”田兰打断道:“算了算了,我觉得你称职,你就称职。”
郭图再磕了一下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