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刚上台演出,因此还需在后台卸妆之后才能带着陌离回红府。
第一次见到后台场景的陌离倒是见什么都觉得新奇,也不着急着说要二月红带她去看陈皮什么的,只是在后台兜兜转转的,左瞧瞧右瞧瞧,顺便还上手摸了摸这才又回到卸妆的二月红身边。
“你且再等等,我卸完妆就带你去我府上看陈皮那孩子。”二月红在卸妆空挡时用余光瞧见了陌离的行为,只以为是对方等的不耐烦了,一刻都静不下来,所以只能耐着性子开口解释了一番。
“我不急。”那时候还没有卸妆水(卸妆油)之类的卸妆神器,再加上二月红上台唱戏画的是重妆,虽说上妆前在脸上已经涂了一个容易卸妆的粉,但说到底还是比较难卸,是个着不得急的事儿。陌离懒洋洋的坐在二月红身边的椅子上,一挑眉,不急不慢的说道:“这妆卸不干净对皮肤可不好。”
“这事儿你倒是听清楚的。”二月红闻言,也是一挑眉,从镜子里斜眼望向了身边的陌离,那个时候女生虽说也会化妆,但比起以后拿脸当调色盘的行为来说,那时候的女子对于化妆的理解还没有二月红这个唱戏出生的人多。
陌离没有接上二月红的茬,只是露出了个笑容道:“二爷这脸要是因为我给毁了,那我不就成了长沙城的罪人了。”
“呵~”二月红被陌离那‘戏精本精’的样子给逗笑了,干脆暂时放下手中的东西,回头望向了陌离道:“不过就是张脸罢了,怎么还成了长沙城的罪人呢。”
看到陌离没有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儿的二月红又转身回去,执起了手中的东西往脸上擦拭着,“七年未见,你怎么还和个孩子似的,惯会说那些个逗人开心的事儿。”
“七年前我那岁数也不是个孩子啊。”陌离伸手拿起桌上的笔在一旁的纸上开始涂涂抹抹,“再说了,女生向来永远是18岁的,这道理你不懂啊。”
二月红听闻微微摇头,笑道:“这歪道理,我可说不过你。”说罢,便收回了自己的余光,认真对着镜子开始卸妆。
见二月红不再理睬自己,陌离也不自讨没趣,又起身到别处转悠去了。
虽说二月红再三强调让陌离等自己,但其实也没花多久的功夫,在后台嗑着瓜子吃着橘子烤着脚的陌离就被二月红差人叫去了后台,二人拾掇拾掇,就出了梨园。
“刚才佛爷跟我说的事儿你可听见了?”二月红走在陌离身侧,周围不少人都露出了一副看热闹的表情,两人都不是喜欢被人当猴看的人,当即眼神一瞥,街边的小贩们便各干各的去了。
陌离仔细的瞧了一眼二月红的表情,摸不准自己到底该说‘听见了’还是‘没听见’,正犹豫的时候,就又听到二月红开口道:“这事儿我想拜托你。”
“哈?”陌离见二月红神色凝重,不由得下意识的就把自己心里吐槽的话说了出来,“我不就当初丢给你一个陈皮嘛,他是打了你家东西还是烧了你家书房啊,至于等到现在才报复回来嘛。”
二月红还未出口的话就被陌离的吐槽噎在了喉咙处,收了收嘴角,似乎是在忍耐让自己不要发火的样子,让陌离讪讪地笑道:“您说,您老请说。”
“刚才佛爷交给我的戒指,我祖上曾经从地下也带回来过一个,虽还未进行比较,但在我的记忆中却也无差。”二月红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自觉祖业有损阴德,在祠堂发誓再不下墓,可佛爷与我多年交好,如今求到我面前,我......也不得不帮啊。”
“你不是还有个徒弟嘛,要陈皮出手不是一样的。”陌离看上了街边一画糖人的摊贩,硬扯着二月红停在人门前,那时候画糖人还需要转,不是说你要个什么我就给你画个什么,转到什么画什么,就凭个缘分和运气。
画糖人的师傅见陌离波动了指针,便动勺,在锅里热着的糖里挖出一坨来,等着指针一停,就慢慢往画板上抖动着勺子,糖浆顺着画糖人师傅的力道匀称的落在白板上,不多时,就形成了一只小老鼠。
“你说陈皮是造了什么孽,被你带了出来。”二月红被陌离不负责任的话给气笑了,当即也不恼了,还有心情开了个玩笑。
“我这不是以为他出师了嘛。”陌离欢欢喜喜的接过了‘小老鼠’,二月红自觉付了钱,两人这才又重新往红府的方向走去,“我就是觉着,二月红的徒弟,怎么的,也能独当一面吧。”
自从陌离说出让陈皮跟佛爷去下墓的话开始,二月红就明白陌离是懒病犯了,所以开口道:“就算你拍我马屁,这事儿也只能你来做。”
陌离回头看了一眼二月红,发现对方眼神里透出的认真,无奈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叹了出来,收紧嘴唇,认输道:“好吧好吧,我做就我做,自家孩子把人家传家功夫都掏光了,身为家长怎么的也得表示表示嘛。”
“我不是这个意思。”二月红也无奈的摇了摇脑袋,“我只是觉得,若是有一人能替我帮佛爷办成这事儿,那这个人,一定就是阿离你。”
陌离‘咔吧’一声,将‘小老鼠’的脑袋掰断了。
这算是调戏吧,她刚刚是被二月红调戏了吧。
二月红虽然脸上没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