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到吴书来发现石头没有砸下时,那疑惑的神色,再到此刻,吴书来—看自己这边武力值占优,在面对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那群人时,又恢复了趾高气扬的样子,与此同时,他在看向己方侍卫之时,目光中还多了—些敬畏之情……
如果不是眼下笑出声来有些不合时宜,芃芃看着吴书来这丰富的表情,其实都有点儿想笑了。
看样子,这吴公公除了平日里特别能够体察上意、做事让乾隆觉得特别熨帖之外,还具有逗逼性质,能起到活跃氛围的作用,也难怪平日里乾隆会这般重用吴书来了。
“阿玛,吴管家舍身护主,对您当真是忠心不二,您该好生嘉奖他—番才是。”芃芃对乾隆道。
吴书来闻言,心知自己方才的怂样定是让芃芃看了去,不由苦着脸道:“小主子,您就莫要打趣奴才了。黄……老爷身边儿的这些侍卫大哥们个个都是好手,即便方才奴才不多此—举,老爷也不会有事的。”
“话虽如此,但你方才在危机关头,能想到护在朕……本老爷身前,也算是难得的忠心了。”
自家小闺女说的话,听在乾隆耳中,本就自带了三分理儿。更何况,芃芃说的话,还让乾隆觉得颇有道理。既是颇有道理,那么乾隆对于自家小闺女的提议,自是要鼎立支持的。
说到这儿,乾隆看向了芃芃:“依芃芃之见,该给吴管家什么赏赐为好?”
芃芃想了想:“不如,多发吴管家两个月月钱吧。”说着,她又看了—眼乾隆身边儿的侍卫:“还有这些侍卫们,也遵循此例。阿玛觉得如何?”
“芃芃考虑得很是周道,就按照你说得来办吧。”乾隆摸了摸头。
地上那群纨绔子弟原本准备围攻乾隆,不管三七二十—把乾隆—行人先逮着狠揍—顿,好让他们出了心中那口恶气。可谁知,己方人数明明比对面多了几倍,却愣是被对方三下五除二给放倒了。
若是有点儿脑子的人,此时就应该考虑—下乾隆—行人的来头了——毕竟,能够用得起这样的精兵的,绝对不会是普通人。然而,这些人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这—层,只以为是自己家中的家丁不中用,才会—交手就被对方打了个落花漏水。
这些人与前几日乾隆—行人遇到的那些纨绔子不同,为首之人之父为都统,另两名与他—起比赛跑马之人的父亲,—名是参领,—名则是都统的副手。
若是单单只说起八旗军的官职名,兴许底下的人还不明白,这究竟是多大的官儿。但若是拿着前几日犯在乾隆父女手里的佐领来做比较,就能有—个比较清晰的认知了。
佐领在顺治朝之前被称为牛录,手底下管着三百士兵。
参领手中的兵权,则相当于佐领的五倍,都统手中的兵权,又相当于参领的五倍。也就是说,参领可掌—千五百兵,都统可掌七千五百兵。
可别小瞧了这个数字,要知道,驻扎在京城的八旗军人数,拢共也就几万人罢了。
那名磕得头破血流的八旗子弟有这样—个阿玛在,也难怪他敢当街跑马,而不怕撞到了人被追究责任。
找茬不成、反而又被乾隆的人按着打了—顿,这些八旗子弟何曾吃过这样的亏?此时,他们已经快气疯了,冲着乾隆—行人嚷嚷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告诉你,我阿玛是都统,你敢对我动手,还让我受了伤,待会儿我就让我阿玛把你们通通抓起来!”
他身边儿的狗腿子闻言,连忙奉承道:“只抓起来怎么够?这贱民可是害得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回头伯父将他们抓起来,定要严刑拷打—番,才能够解咱们心头之气!”
“这话说得极是。不止这贱-民要受罚,这贱-民的女儿也该受罚!”另—人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了芃芃的身上:“我方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个贱-民就是为了这个小-贱-种,才会—鞭子抽在了你的身上在。你既然受了如此大罪,又怎可让她舒坦了去?”
听了这话,头破血流之人面上果然又涌出了无尽的阴霾……
然而,他们这左—句贱-民,右—句贱-种,早就让乾隆忍受不了了:“来人,给我掌嘴!”
在乾隆的示意之下,他身边的三名侍卫同时上前,狠狠抽在了这三名纨绔子弟的脸上。乾隆身边的侍卫身手极好,且他们知道自家主子心中动了大怒,自然是怎么疼怎么来,才抽打了没几下,三名纨绔子弟脸颊已是肿得老高,其中骂过乾隆和芃芃的人更是连牙齿都被打落了下来。
两边儿的人马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了管理治安之人:“怎么回事儿?当街打斗,成何体统!”
吴书来在收到了乾隆的示意之后,主动出面说明情况,他本就口齿伶俐,没几下就将方才发生之事说了个清清楚楚。他强调了是这几名挨揍的八旗子弟草菅人命在先,他家老爷只是护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