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的样子,大家默契跳过,进入信息梳理环节。
结合陈家爸妈的态度以及找到的发卡,姐姐存在的可能性up
陈嘉禾梦里的数字是保险箱密码,梦的靠谱性up
唯一的坏消息是,户口簿里没有姐姐的相关信息。
根据姜意眠回忆,户口簿封面鲜亮,纸张质感很新,很可能是近年补办的。
假设姐姐确实有,那么简单明了三种可能:
1、姐姐不是亲生的姐姐(表姐、堂姐、邻居姐姐等)
2、亲生姐姐因为某种关系不在户口内(学籍问题、计划生育、后期迁出等)
3、经百度,死者户口会被注销,补办后户口簿上不再有死者信息。
不消说,第三种可能性的列出,对陈嘉禾堪称毁灭性打击。
但想真正找到答案,还得去一趟老家。
陈嘉禾的户籍地址远在五百公里之外的U市小县城,动车还要两个小时。何况他跟姜意眠都没有身份证,光靠学生证,估计连长途大巴都坐不了。
“这事我想办法解决。”
社长豪气万千拍拍胸膛,包揽走任务,解决第一个小难题。
接下来是时间。
从B到U市来回一趟,车程七八个小时的车程打底。加上走访调查,半天未必拿的下来,肯定得做好耗上一整天的准备。
其他人没关系,唯独陈嘉许家里管得严,就算周末也不允许晚归。
所幸学姐查阅校网,及时发现下周三、四、五三天连办秋季运动会的消息,第二个难题自然迎刃而解。
“你们应该都没有体育特长吧?周三要搞开幕式,班级里点名,我们挑周四走好了。陈嘉禾你就跟你爸妈说,你被老师任命文娱委员、体育委员或者后勤组组长什么的,提早开始画海报、弄横幅麻痹一下他们。至于具体怎么安排,我到时候再在群里通知。”
一番细碎交代完,人已经走到学校。
高一楼在东边,陈嘉禾一个人走;学姐打算回寝室补眠,干脆利落地分道扬镳。
就社长不务正业,吵着中午没吃饱,要搜刮祁放的零食熬下午,所以屁颠屁颠跟他们走。
午休时间没过,这会儿学校里安静。
高二(7)班在楼梯道出来的第一个班级,他们一上来,就瞧见班级门口杵着一个男生。
——准确来说,其实是蹲着。
双腿对折,胳膊抱膝,脸埋在手背里,整个人尽可能缩成一团的那种蹲法,看起来特别像无依无靠、流落街头的小孤儿,动作间自带委屈无助滤镜。
“谁啊?这不挺帅的嘛?”
社长将其自动归类为伤心失恋人,深沉感叹:“可惜比不上我,身高也比祁放差点。”
祁放眼都没睁:“不认识。”
姜意眠扫了一眼,刚想说这人不是他们班的,没见过。
那人却抬起头,遥遥地看过来。
当目光对上她的时候,对方那双恹恹暗淡的眼睛仿佛一朵陡然炸开的烟花,光亮猝不及防地倾泻出来。雀跃、依恋、满足,有其他一些难以分辨的情感混杂在一起,浓郁得令人心惊。
他一下站了起来。
“不是说不认识吗?”
社长丈二摸不着头脑,眼睁睁看着男生深一步、浅一步——好像三岁小孩不会走路似的——踉踉跄跄地往这边走来。
不。不不不不不不。
不是朝这边,而是朝小姜走来!那人眼里压根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好吗!
而且一边走一边伸出手!这种小孩撒娇求抱抱的姿势是闹哪样??
他震惊得来不及阻止。倒是祁放反应快得出奇,随便伸手那么一推——
可怜的、身高至少178打底的踉跄小孩连连后退,差点摔倒在地。
“呃,你没事吧?”
作为社长得为社员行为负责。
社长没骨气地跑过去扶,怪家伙却抿了抿唇,看都没看他一眼,又一次笨拙地往前走。
“眠眠。”
那怪家伙低低地喊了一声。
眉眼可怜巴巴垂着,语气却生硬平板,像机器人。
“贝。”
嘴巴里又蹦出一个字,音调模糊,听了好几遍都分不清到底是bei还是pei。
看来发音也不合格,说话不行。
转眼间,男生再次走近。
祁放似乎不喜欢他,还要推,被姜意眠先一步拦下:“我认识他。”
祁放定定看了她几秒,哦了一声。
没有阻拦,男生终于艰难地站定在姜意眠面前,伸手攥住她的一片衣角。
“我,贝,眠眠,忠,泉。”
人类的身体好难操控。
裴一默着急,急到快要生气。说得舌头都快打卷了,就怕眠眠认不出它。
但眠眠一句轻轻的:“我知道,不要着急,慢慢说。”
奇异地抹平所有的负面情绪。
它不禁低下头,习惯性用额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