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日子。
周边山林寂静,偶尔会有鸟儿乱入,扑腾两下直冲云霄,随后消失不见。
裴珊哼着慢悠悠的调子拾级而上,时不时抬头看向阶梯尽头的寺庙,小声嘀咕,“怎么那么远啊。”
明明看着很近的。
还是那老大爷说的,山顶有座姻缘庙,香火很旺,据闻很灵验。裴珊是个很容易被说动的主儿,听老大爷这么一说便起了一定要去的心思。
为了显得虔诚点让佛祖多保佑自己,裴珊批了要坐缆车上去的某人一顿,爬起了楼梯阶,只是没爬一半就累了,气息渐沉。
可看旁边男人气定神闲的样子,裴珊却怎么也说不出自己累了的话,咬咬牙继续走。
顾贺城不动声色把小女人的表情变化收进眼底,勾了勾唇,“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那好吧,体谅病号。”听了这话裴珊蹲下身,敲着已经麻了的小腿,“就休息一会儿啊,休息久了会不灵验的。”
山间温度偏低,一阵风吹来,裴珊手臂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顾贺城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外套上还有男人的体温,裴珊摇摇头,把衣服重新给男人穿上了,“不行,你是病号,你得把汗捂出来。”
顾贺城倚在树干上,“我很热,不想穿。”
“不想穿你个头啊。”裴珊白了顾贺城一眼,拍了下他的手背,“伸手。”
顾贺城不语,微微抬手。
裴珊抱着他的胳膊把衣服袖子塞了进去,胡乱拍了拍褶皱,皱眉,“怎么和刚刚不一样了?”
“笨蛋,这是衣服反面。”
“是吗?”
裴珊眉心拧成深深川字,凑过去看,这才恍然点头,“那你自己穿回来吧,乖,我们得赶路了。”
顾贺城:“……”
瞅着小女人拍拍屁股继续往前走的模样,顾贺城穿好衣服后跟在她身后,唇角弯了弯。
一路上见到不少下山的手,手里皆拿着根木签,裴珊没按耐住好奇心,跑去问得知这是在庙里抽的签,据闻能保生活安康。
听完路人描述后裴珊眼睛噌的亮了,腰不弯腿不酸了,步子也加快了。
半小时后,俩人站在寺庙朱红漆大门前,正是敲钟的点,远远看见小僧人托着钟锤敲向古朴大钟。
紧敲十八下,慢敲十八下,不紧不慢再敲十八下。
如此反复两遍,共一百零八下。
钟声洪亮绵长,裴珊不由自主停住了脚步,看着僧人缓步从一个佛殿走出来,嘴里弟弟呢喃着经文,步入另一个大殿。
隐隐还听到他们念,“钟声闻,烦恼轻,智慧长,菩提增,离地狱,出火坑,愿成佛,度众生。”
念一句撞一下钟。
全部念完,钟也刚好敲了108下。
裴珊双手合十,嘴里也跟着念着什么。
模样乖顺,腰板挺得很直,一副恭恭敬敬地样子,直至敲钟结束。
裴珊侧头觑他,不满道,“你怎么不拜啊,这可是对佛祖不敬啊。”
顾贺城勾着笑,淡淡扬了扬头,“再不去,没办法抽签了。”
“咩?”
裴珊顺着男人目光看去,边看见不远处站着两僧人收着摊子,摊子名就叫说签道缘。
“先别收摊!”裴珊忙冲过去,一巴掌拍在桌上,惊得两僧人哆嗦了下。
自知太冲动了,裴珊缓下声解释了自己的来意,彩虹屁轮番来,夸的两年轻僧人近乎飘上天,直呼担当不起。
裴珊笑笑,说让她抽签就担当得起了。
年轻僧人面面相觑,很想答应裴珊但签已经被收了回去。
好说歹说塞了一红绳铃铛给裴珊,说是把这挂在他们殿外的大榕树上,一样能起到庇护作用。
裴珊不好继续为难僧人,只得说了声谢谢。
送走僧人后,裴珊回头看向男人,垂头丧气的,“没抽到签,他们说签筒是大主持管着的,大主持已经走了。”
“都怪你,一鼓作气上来不好吗。”裴珊腮帮子微微鼓着,声音含着气,“休什么息啊!□□啊大兄弟!”
顾贺城失笑,不可否置,“来,我替你把铃铛挂上吧。”
“不要你,我自己挂!”裴珊扬着长睫,就这么越过顾贺城,气鼓鼓道,“我要挂最高点,那样佛祖一定会庇护我的!”
风起,树叶间相互摩挲,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裴珊站在大榕树底,踮着脚尖用力往上跳,别说是挂在最高点了,连最低的树杈都没够着。
偏生某人一本正经泼冷水:“你倒是挂啊,再不挂天就要黑了。”
“……”
裴珊嗔了男人眼,正思忖着要不要去殿里问僧人有没有梯子一类,双腿被抱住了,整个人重心侧移,惊得她赶紧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顾贺城起身把人托起来,裴珊吓得面色唰得变白,咬咬唇,“你赶紧放我下来,我很重的!”
“还行,挂吧。”顾贺城无视她的话,甚至还把人往上颠了颠,托向高处,“赶紧挂,挂在最高。”
铃铛摇着着,晃出清脆的响声。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