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几天,居然耀帝都知道这件事了,还留下霍定思开玩笑,“说吧,真的对那乔家女有意思?朕给你赐婚,让她做你平妻可好?”
霍定思无奈道“陛下,你别开玩笑,我对她毫无感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乔家。而且这位巾帼爵也没看上我,我那夫人虽然行事鲁莽,她却写信把我骂的狗血喷头,这种女人……啧啧,敬谢不敏。”
耀帝不悦道“她还骂你了,胆子可不小啊,你哪里不入她的眼,一个罪人之女……算了算了,要说也是她不配你,你放心,这口气朕替你出。”
霍定思摇头,“算了吧,她其实并未得罪我,确实是我夫人无礼在先。”
耀帝冷哼一声,“对了,你既然在她庄子上住过,那你看她的简朴是不是装出来的?”还在想人家的钱。
霍定思认真想了想,“要说乔家庄,还真是我见过最富足的庄子,乔竹待佃户农人极好,替他们盖统一的砖瓦小院,农户们在她庄子上都能吃饱穿暖,这个肯定没错。我没去她住的地方,倒是霍生替我去递了帖子,他告诉我,巾帼爵的院子很宽敞,想是用来晾晒粮食所用,下人仆妇衣着简单,不见绸缎。”
“器物也都是普通富户所用,未见奢靡,倒是她庄子上有几样菜蔬很奇特,别处没有,后来我略一打听,是她托京里人家出海的商队弄回来自己培育的,还有她似乎颇多奇巧心思,拿牛乳做的糖味道很好,牛也是她庄子上自己养的,除此之外并不见别的奇巧精致之物。”
“而且据我看,便是给佃户盖那些房子,也是为了实用,那年好些农户的屋子因大雪倒塌,伤人毁屋的也不少,乔家庄反倒是逃过了这一遭。”
霍定思也算公正,并未胡言乱语栽赃乔欢,耀帝却不置可否,但也没多说什么。
苏飞雁听到这些八卦,心里一咯噔,她不敢劝耀帝,只能把消息隐蔽的传给乔欢,乔欢得知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她把乔山叫来吩咐了一通,然后般若寺的师太有次见到乔欢的时候说她和我佛有缘,要渡她皈依佛门,但是她身上还有尘缘未结,暂时只能当个居士。
乔欢就成了一个在家居士,不过她现在住在般若寺。
霍定思得到消息后,别扭了一阵,他真的没想把乔家女逼到这个地步,算了算了,就当她替她父兄做下的罪孽赎罪好了。
耀帝知道后冷哼一声,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老夫人知道乔欢当了居士,在佛堂里跪了一天,出来后让人把孩子们拘的更紧了。
乔欢其实在般若寺生活的很好,般若寺的了尘师太和她算是忘年交,那年冬天大雪,般若寺也断了柴火,几座房舍倒塌,好几个女尼受伤,了尘师太救人弄伤了胳膊,因为乔家庄离般若寺近。
寺里有人冒雪过来求助,乔欢十分慷慨的救济了她们,还把几个受伤的女尼接来庄上照顾,连了尘都住了几日。
那几日乔欢待她们客气有礼,一应供奉整洁干净,还支持了寺里不少的柴炭,助般若寺渡过困境,后来寺里舍粥,乔欢给了不少粮食,全算在菩萨头上。
般若寺哪怕不是皇家寺庙,在京里也算有名,它曾经接待过一位太后,而且宫里给夭折的孩子祈福,多半选择般若寺,原本流产夭折的孩子连墓地都没有,哪怕是皇帝的孩子,皇子也就得一块地,皇女连地都没有,也无人祭祀,能记得他们的只有自己的母亲。
可是母亲们久居深宫,也不能为了这些没成型,或者没长大的孩子大张旗鼓的搞祭祀,般若寺就填补了这一块空白,连皇帝都不说什么,所以般若寺的地位也算超然,乔欢求了尘庇护一下,了尘一口答应。
就目前看,乔欢是一步步退让,一步步忍气吞声,偏耀帝似乎开始露出獠牙了。
有时候乔欢袖着手看着寺庙里的树木,她就在想,要不要把耀帝的宫门给轰塌了,让他知道一下‘天神’的怒火。
后来想想操作有困难,后续处理也麻烦,暂时搁置吧。
到了这年八月,乔欢得到消息,苏飞雁流产了。
她帮不上任何忙,只能给苏飞雁未出世的孩子点个祈福灯,念几卷经书。
中秋过后,苏飞雁来到了般若寺,她请旨出来散心兼给没见面的孩子祈福,和乔欢终于见面了。
苏飞雁瘦了很多,原本带着婴儿肥的脸,现在早就没了那点圆润感,她的眼睛好像更大了,却暗沉沉的,皮肤有种病态的苍白。
乔欢担心的看着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的上前抱住她,苏飞雁在乔欢抱上的她的时候开始哭,渐渐的她哭的撕心裂肺,哭的嗓子都哑了。
小团和元宝也在一边抹泪。
等到苏飞雁哭了个痛快,乔欢示意小团把水端上来,给苏飞雁整理一下。
这一切都做完了,下人们退下,苏飞雁沙哑道“我的孩子是被人算计掉的。”
乔欢无声的握住她的手,苏飞雁反手握住乔欢的手,她的掌心冰冷。
她继续道“我进宫前你叮嘱了我很多,唯独没有叮嘱我如何对待我的……夫君,一开始我认为你是不好意思,后来我才知道,你早就预见我得不到他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