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来的那一刻,我就做好准备了,”柳若芬坐在床边收拾着这些日子的东西,笑道:“只是还想多住几天,可我也知道不能在这里一直住,便把选择权交到您手上。”
游蕊:你也不提前说好,我这不就没打好配合吗?
其实柳若芬这么纠结,归根结底还是不想回去,若是娘家母亲可以依赖的话,她完全可以去娘家住一段时间的。
但是柳若芬的母亲,有还不如没有。
柳夫人那种人,纯粹就是谁跟她关系最近谁便会被要求的最多,好事要让,不好的事要先承担。
通俗的话说,是不分里外,亲疏颠掉。
抬手拍了拍柳若芬的肩膀,游蕊道:“有什么事可以来这里找我。”
柳若芬起身福了一礼,“多谢夫人这些日的照顾,能遇见您是我最大的幸运。”
游蕊忙摆手,“千万不要这么说。”
“啊啊!”小孩子会拐弯的哼哼声响起来,游蕊一看,原来是小二华年正朝她们挥动着小手。
柳若芬笑道:“夫人,您不知道这小子多聪明,肯定是感觉到要走,让您抱呢。”
游蕊弯腰把小家伙抱起来,顿时感觉出来又沉了几分,说道:“你怎么这么肯长?”
柳若芬道:“昨天下午才称的,比前些天又重两斤。”
妇幼院给孩子称重,都是用那种秆称,说起来在这时候没有磅秤,人们都不能确切的知道自己的重量。
孩子小,放在箩筐里,秆称还能抬得起来。
张华年看着让他能在历史中存在的王妃娘娘,又啊啊了两声。
历史上,张冀的原配只是留下了一个儿子,或许他就是没活下来的那个,这两天梦中那些声音终于消失了,那什么起义反抗之类的,便也只当纯粹做梦。
他才不会对救命恩人家出手。
不过好可惜,这么美的人,竟然已经嫁人了,嫁的还是历史上以残暴闻名的摄政王。
只顾惋惜了,张华年根本没发现自己什么时候被放下来的,又过了会儿,王妃娘娘就走了,他这辈子的爹才进来。
催着他娘出院,要出门了,竟然都不说抱一抱他们兄弟俩。
一家人登上马车,他被一个婆子抱着,大哥在丫鬟的怀里,他们的爹娘相对而坐,竟然相互之间毫无一言。
真的是走到府中都没有说一句话。
张华年透过包被上的一点缝隙,看到时不时一闪而过的朱红雕廊,更加坚定这辈子要做个纨绔子弟的心。
到了温暖的室内,婆子终于把包被打开,房间里几玩陈设,不是玉就是瓷,张华年伸手小手,很想马上就去鉴定一番。
他大二新学期开始,就报了个考古的第二副业,看到这些真正的古物,很想上手摸摸。
张冀皱眉,对婆子道:“抱他们去东厢的房间,”随后看向柳若芬,“孩子不能这样养,你要是不舍得,白天就让婆子抱来。”
柳若芬叫住正要离开的婆子,强硬道:“我生的儿子,我愿意怎么养就怎么养?”
张华年这才确定,自己这辈子的爹娘感情似乎真地不太好,在妇幼院那会儿,他还以为是这爹当端着面子,毕竟古人都不习惯在外面表示亲近。
没想到回到家了,这爹比在外面还冷漠,他瞪着大眼睛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个爹也不是嘴上说的不好,心里其实很好的那种。
他说的就是他想的,果然不愧是能把续弦送给敌军的狠人。
张华年突然张嘴哇哇大哭,柳若芬不再理会张冀,过去抱起小儿子,让婆子去蒸牛乳。
张冀听得烦,起身走了,离开前还扔下一句话,“待会儿跟我一起去跟母亲见礼。”
张华年心里骂了句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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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夫人端坐在主位上,好一会儿才把嘴边慢慢抿的茶杯放到一边,说道:“罢了,我可不敢受你的礼,万一王妃娘娘再带赤阳卫堵上家门,我是经不起了。”
柳若芬垂着头,一语不发。
张老爷威严地说道:“以后有事,就关上门在自家解决,你在妇幼院一住就是一个多月,是什么意思?平白让别人看笑话吗?”
柳若芬道:“儿媳身体损伤比较大,王妃娘娘说需要多养几日。”
张老爷甩了甩袖子,没再说什么。
张夫人道:“听说,你要自己带孩子?”
“是,”柳若芬回道。
张夫人不满道:“你把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冀儿的日常起居谁照顾?”
柳若芬直接道:“婆母是想给夫君安排身边人吗?你们自己商量好了,我都没意见的。”
“你,你住了几日什么院,这都是学的什么毛病,说话阴阳怪气,对长辈无丝毫尊重,”张夫人气得直抚胸口。
柳若芬道:“您可以多说一些,赶明儿我去问问王妃娘娘,这是什么毛病?”
“反了,你敢拿王妃拿捏我?”张夫人一拍桌子,怒气冲头道:“她一个地里刨食儿人家的闺女,真能笑到最后吗?你别觉得她肯帮你,就什么都跟她学,凭她不会生孩子这一点,早晚有她哭的时候。”
柳若芬笑道:“您怎么不去当着王妃的面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