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帮了我们不少”,游桥打心底感谢菜儿夫妻俩,“我们这边再各方求求,实在不行再请你出面。”
何家明一脸恼怒道:“大桥,你这不是见外吗?走,蕊儿妹子一起,到我家吃点东西”,这才看向游蕊道:“你姐姐也一直惦记着,担了不少心。”
游蕊客气道:“不敢再劳烦了。”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何家明笑着说道,完全忽视旁边的宿岩,在他眼里,这猎户可能是有些蛮力,但是在这样的事儿前,蛮力算个球,还是得像他振叔那样的人能得女人的青眼。
“你们不知道,我本家一个族叔,是先帝庚寅科的举人,在县里也算能说得上话,今儿个我攒个局”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宿岩打断了,“大哥,我和蕊儿先回家取银钱。”
游桥点头,道:“去吧。”
何家明把两边都看了看,说道:“大兄弟,你这是不是把这事儿想得太简单了?”
宿岩平淡地看去一眼,何家明只觉心底一寒,嗓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掐住一般,半晌吱唔不出一个字来。
这段时间,游蕊和宿岩已经走远了。
游桥对何家明道:“大妹夫,你也回家照看菜儿吧,我们这儿大抵是没什么事儿了。”
何家明可不怕游桥,多大的人物一样训斥起来:“这才哪儿到哪儿,张家的人就算同意和解,你们出了银子,县衙那边也不会轻易放过的。没个人在中间说和,还没什么事儿了,你自己想想可能吗?”
见游桥被问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何家明凑近几步,压低声音道:“大桥,我跟你说句实话。这事儿,只要让你妹子出头,在我振叔跟前说两句好话,不仅二松的事儿能马上解决,就是以后的好处,也少不了你家的。”
游桥听到这一番话,脸色都气青了,要不是何家明之前往那户人家跑过好几趟替他家说好话,这时候他握起来的拳头铁定要招呼到他脸上。
“这样的话,你以后少提”,游桥说完,端着那晚馄饨就走。
何家明跟上两步,说道:“我这也是为你家着想,你妹子那样的”
“滚”,游桥立喝出声,将何家明未尽的话打断,指着他的鼻子道:“再说一句,我打断你的腿儿。”
何家明脸色也难看下来,但是他明显不是常年做农活、干苦力的游桥对手,甩袖骂了句不识好歹转身走了。
游菜正在屋里歇午,门哐啷一响,何家明骂骂咧咧地走进来,她被惊醒,撑着床坐起来,问道:“被骂了一顿吧。”
何家明冷哼,骂道:“不识好歹的玩意,要不是你那堂妹有些姿色,以为我会来回穿插费这个心?听说是乡下的妇人,我振叔还看不上呢。”
游菜道:“我家人都是死心眼儿,要不再等等。二松一直出不来,他们到时候就顾不上许多了。”
“明天的局,我说了不少好话振叔才点头说过来看看。”何家明道,“怎么,还得让我再去赔不是?”
游菜撇撇嘴,起身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一杯茶,喝着说道:“那还不是你想从中间谋好处,愿意来回跑。”
何家明骂道:“你他妈别这么不咸不淡的。”
游菜的面色就是一变,打从怀上了,男人已经许久不敢骂她,再听到这么一句,竟然觉得很刺耳。
“你那两姨表妹不是心高气傲非要嫁个读书人吗?我家的妹子不成,你请她来成这好事儿。”
游菜说完,放下茶杯转身就到床边,歪下来继续躺着。
何家明又骂了几句,转身摔门而去。
县太爷亲自过来送饭的时候,游松正坐在角落里捧着他爹送来的一个高粱米饭团在吃,边儿上几个都是县里犯事儿的混混,一个个跟鹌鹑似的缩着。
游松前天傍晚时进来的,头一顿牢饭就打得这些混子不敢在他跟前眦毛。
陆有道脚步匆匆地走来,催促满头疑惑地狱吏,挥着手道:“开、开门。”
“二爷!”
哗啦一声牢门打开,陆有道赶紧弓着腰走进去,把食盒放在一旁,双手就扶一个靠坐在墙边,看起来挺有那么几分气势的人。
游松一边吃饭团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心想这是哪尊大佛啊,把县太爷都唬成这个样子?
被扶起来的那人也蒙着呢,他是从南边贩货来做生意的,赔个底儿掉,后来遇到一个道士,便联合起来骗人钱财,这是因为骗到县里的何举人家才被抓进来的。
这人懵懵地站起来,他也没有请人给家里带信儿啊,打算服了劳逸再赚些钱再回去的。
“委屈二爷了,都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猪油蒙了心啊”,陆有道一边说一边半蹲着给那人摘身上沾的稻草,“您放心,咱们酒仙的申仵作很有几把刷子,一定能把那张五的真正死因找出来?”
啥?
正想将错就错吃一顿好的,听到这么句话,这人立马后退一步,说道:“大人,您找错人了。小人是行二,但小人进来只是因为卖假药给何家,可没有牵涉人命啊。”
陆有道站起来呵斥一直前后跟着的师爷,“怎么回事?不是说游二爷就在这间吗?”
师爷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