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老爷子夹起一筷子尝了尝,点头道:“软烂,豇豆香混合着蒜香,挺好吃。”
游蕊笑着看向宿岩,外公真给面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的是什么山珍美味呢。
宿岩在桌子底下拿住她的手捏了捏。
老爷子这儿只有一个僮仆,不太说话,但做事挺麻利,游蕊低声问宿岩:“那个仆人在哪儿吃饭?”
奚老爷子正吃的忙乎,闻言倒是又诧异地看来一眼。
“厨房里还有剩饭吧?”他问道,“等我们吃过他收拾了碗筷才吃。”
游蕊点点头。
果然,等他们吃过早饭,那僮仆就从后院走来,洗过手便来收拾碗筷。
奚老爷子对游蕊道:“外公后院里种着不少药材,你要不要去看看?”
“要”,游蕊昨晚从宿岩口中得知外公有不少医书、上等的好药材,早就想看一看了。
宿岩对着急跟外公去后院的游蕊道:“你先去。”
游蕊根本没闲暇管他了,已经跟奚老爷子走到后院门口。
宿岩出来草庐,不多会儿一个买针线的小贩便吆喝着走来,宿岩招手让他停下,买了两把线,问道:“刚才跟踪我们的是什么人。”
小贩低头道:“是个混子,背景也不复杂,我们审问过,他也只说是觊觎夫人。”
宿岩手指关节泛出青白色,吩咐道:“好好处置了。另外,这周围近期再派些人来。”
“是”,小贩又道:“爷,前几日有人打听您这个身份的来处。”
宿岩培养的这批暗卫,有专门的一个暗察司,暗察司所有人都是能随环境改变的变色龙,他们身上没有半点可以识别的特征,只有精通暗察司暗号才能把他们分辨出来。
前两天,宿岩已经收到暗察司一部送到王府的消息,有人在查他每月停留在金鹅庐那几天的情况。
宿岩想了想,道:“查一查太傅府和镇西侯府。”
说完,才拿起两把彩线,付钱离开。
他前脚刚走,后脚一个明显隐匿了功夫的人便来到小贩跟前。
小贩看他一眼,惊讶道:“小哥,你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我这里有彩线,针,剪刀,你看看,给家里娘子捎一些?”
那人伸手在小贩推着的独轮车上拨拉两下,问道:“怎么卖的。”
小贩介绍着价格时,那人突然打断,很是好奇地问道:“刚才那人你常在这一条街上见到吗?”
小贩心里快笑翻了,这蹩脚的探查手段,还想查自家主子?
“经常见啊”,小贩点头,“听说是前面那药庐老爷子的外孙,每个月都会来看看他。”
“我怎么听好些邻居说,几乎没见到他出现过啊”,那人又问。
小贩道:“我只是隔几天来这边卖卖针线,具体的也不清楚。不过倒是听那家下人说过一句,那老爷子的外孙以在乡下打猎为生。”
这人眼神一亮,紧跟着问道:“哪里的乡下?”
小贩做出一番苦思冥想的样子,继而摇头:“好像那仆人没说。小哥,我这线你还买不买?”
“噢,拿两串吧。”
接线、付钱,这人转身就走,殊不知从几天前,他身后已跟着一条很大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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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云层很厚,太阳光一会儿明朗一会儿阴暗,时而有凉凉的风吹来,干燥又凉爽,这样的天气是很舒服的。
游蕊突然惊喜地喊了一声,她在十几个并排而列的药圃最尽头,看到随便种在那里的足有一分地的辣椒。
宿岩快速走来,以为她是被虫子吓到了,看到她脸上喜悦的神情,立刻有些明白,这定然是看到什么她想要的药材才会如此。
“惊喜吧”,奚老爷子也走过来,指着那一片绿油油的人参叶,“我亲自照料的,最里面那一棵都有五十年份了,我可是到哪儿都带着。”
游蕊看了看那些人参,点头道:“外公种的人参就是好。”
随即,她便拉着宿岩去看那些辣椒。
这些辣椒都是红尖椒,植株矮壮,游蕊一个激动,掰下一颗直接便舔了上去。
宿岩迅疾抬手都没来得及阻止,他好笑地看着她皱在一起的小脸儿,“这个东西极辣,是治疗风寒、解表发汗的。”
“我知道”,游蕊回头看向老爷子,晃了晃手里的尖椒,“外公,我和宿岩帮您把这些收了,您能让我带一篮子回家吗?”
“这值个什么”,奚老爷子双手背后走来,“想要多少随便摘。”
最后游蕊摘了一大篮子,等晒干磨成辣椒面儿,以后她就又辣椒油吃了,还有辣条,到时自己可以做些劲道的面片浸在辣椒油里。
中午,奚老爷子又让仆人去融汇楼叫了一个十六碟、十六碗的大席面。
见这个外孙媳妇拿到一篮子辣椒就如此高兴,饭后,他又把自己珍藏的药材拿出来随她挑拣。
游蕊一瞧,那一个个金丝楠木盒里装着的,不是百年人参就是几百年份的何首乌,都是金贵药材,她哪敢要。
“外公,我听夫君说您这里有关于妇科的藏书,我不要药材,您能不能借几本书给我看看?”
宿岩也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