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三人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那么此时听到了先生的赞赏,他们还是努力撑着才没让眼皮耷拉下来。
他问道:“所以先生,您也觉得我们此法通是吗?”
当然是不通的,不过三人这一个多月来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于是先照往常一样赞赏了他们,“写得不错,能够参照国子监写出这样的折子来,你们这个年纪很厉害,很敢想了。”
见他们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庄先生挥手道:“行了,这些事儿明天再说,你们先去睡吧。”
于是三人便半闭着眼睛摸回房里睡了。
他们倒是睡得香,庄先生却睡不着,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他们写出来的折子的折子。
他当然知道他们在学习议表的写法,还学了疏议,似乎是想怎样把女太医院办好,参照国子监的这个建议还是他提的,可他没想到他们能想得这么详细,这么周全。
虽然这个疏议很大的概率不会被人采纳,不,是绝对不会被采纳,但由一可思十,从这折子上就可以看出三个孩子的能力了。
庄先生对此表示很满意。
他们的成长大大超过了他的预期。
庄先生想着这些,思绪翻滚大半个晚上都没睡着,直到鸡鸣了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刚考完年末考的白善和白二郎赖了一下床,满宝却是要打着哈欠起来去医馆的。
今天她不休沐!
满宝坐在桌子边都快吃完早食了白善和白二郎才上桌,她道:“我今天就要去和郑大掌柜说回乡的事了,家里行李也在收拾了,你们还需要买什么吗,等我从宫里出来可以顺带给你们带。”
白善摇头,表示要买的礼物前段时间陆续都买完了,并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东西,只是问道:“你今天要进宫给皇后和太子扎针?”
满宝点头,“是呀,明天就走了,今天是最后一次进宫,顺便与他们道别。”
白善就指了书房问,“那我们的折子你什么时候给皇后?”
满宝想了想后道:“一会儿拿去给她吧,正好她可以借着过年的功夫看一看。”
白善和白二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昨天晚上先生都说他们写得好了。
于是满宝就带着折子出门了。
她先去了济世堂,和郑大掌柜提了一下回乡的事。
满宝老早就和郑大掌柜提过这事了,郑大掌柜也同意了,知道她明天就要走,还想着她今天请她到酒楼里吃一顿送行呢。
不过满宝婉拒了,因为她很忙,一会儿她要去皇宫,先给太子扎针,再给皇后扎针,还要把她这段时间写下来的东西给刘医女和萧医女,尤其是刘医女,她可是有一堆功课布置给她的。
听完她这一天要做的事,郑大掌柜目瞪口呆道:“你这时间安排得也太紧了,何必要赶在这一天做完?多留两天不就好了?”
满宝摇头,“太子不给假,路途遥远,在这儿多留两天,就得在家少待两天,不行,不行。”
郑大掌柜便看了一眼大堂,然后道:“要不你现在进宫去吧,我看今天的病人也不是很多,你有必须复诊的病人吗?”
满宝道:“有两个。”
“看完那两个你便去吧,剩下的让丁大夫他们替你分担。”
能够多出一点儿时间来,满宝还是很高兴的,于是笑眯眯的应下了。
等庄先生醒来,洗漱完毕,用了早饭,领着白善和白二郎进了书房,正要拿出那折子来细细地给他们讲一讲不足之处时,才知道满宝把折子带走了。
庄先生:……
庄先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你们要送进宫去?”
白善点头,“我们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满宝正好进宫,顺手就带进去了。”
呈上的东西是可以顺手的吗?
庄先生看了一下滴漏,松了一口气,道:“那折子不能呈上,交上去了也是徒惹笑话,你去前院叫个人去济世堂里把折子取回来吧,顺便叮嘱满宝一声,此事且不急着和皇后说?”
白善不解,问道:“为何?”
“你们那折子简直是重新建了一个太医署,牵扯甚广,虽然疏议写得很好,但绝对不可能被采纳,既然知道不会被采纳,你们又不是朝臣,何必交上去徒惹人眼?”
白二郎忍不住道:“可昨晚先生您不是这么说的,您还说我们写得好呢。”
庄先生点头道:“疏议是写得不错,可不错,不代表就会被采纳。”
白善道:“但参照国子监也是先生提议的。”
庄先生点头,笑眯眯的道:“我是依照你们的设想给的参考意见,你们的确写得不错,可我也没说,照着国子监写的就可以呈上呀。”
白善就明白了,他们这一个多月来做的事,其实还只是一个课业而已,并不是一个成熟的、可以上折的想法。
他叹息了一声,失望的起身道:“好吧,我去拿回来。”
结果他到济世堂的时候,郑大掌柜告诉他满宝已经离开有一刻多钟了。
白善皱了皱眉,来不及多说便去追她,结果还是没追上。
等他到皇城门口时,大吉都赶着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