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邳国公府待到深夜,去看过苏坚后才被找来的禁军护送回宫。
太子和太子妃当然要跟着他一起回去了。
三位大佬一走,杜家兄弟这才告辞,脚有些虚的离开。
邳国公等外人都走了,这才和老妻一块儿回正院,“怎么回事,我听刚才的意思,杜舒和杜仲给我们三郎输血?这,这血能直接入体?”
苏老夫人今天受到的震撼也不小,点头道:“我亲眼看见她把血输到我们三郎的体内的,太医们也说三郎好了许多,之前失血太多,人差点儿就不行了。”
邳国公便若有所思,“有了这个输血**,那岂不是人多了一条命?”
苏老夫人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道:“你可别想的太美,那小周大夫说了,这血不是随便输的,输错了血,人说不定直接就死了,得要相融的血才行。”
邳国公颇为嫌弃,“怎么杜家的血和我们家的一样呢?”
苏老夫人往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殿下的血还和我们家的一样呢。”
她皱眉道:“我听小周大夫的说法,这滴血验亲的法子竟是做不准的。”
邳国公仰着脖子道:“本来就做不准,也就你们女人家信这种。”
苏老夫人就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她就不信他以前不信。
坐了车架回宫的皇帝也很惊奇,“所以这滴血验亲的法子是做不得准的了?”
古忠哈腰的笑道:“看这样子是做不得准了,不然这杜家兄弟和殿下总不可能是兄弟吧?听小周大夫的意思,这世上是每四个人就有一人的血相融的。”
古忠小心的看着皇帝的脸色,轻声道:“没想到这小周大夫还真有些本事,竟然真的把小公爷给救回来了。”
皇帝微微点头,“她胆子倒大,说开腹就开腹,且还说服了太子,大郎可是个暴脾气。”
古忠憨笑着没说话。
皇帝若有所思了一阵儿,问道:“让封尚书去查一查那钉子的事儿,好好的,靴子底下怎么会嵌进一根钉子呢?”
古忠应下,然后小声汇报道:“陛下,才郑太医说,给他往外传话的小厮被太子殿下的人拿了,这……”
皇帝微微闭了闭眼道:“拿了就拿了吧,查清楚他没毛病自然就会放了。”
古忠松了一口气,低头应下。
京城的水一下就和这夜色一样朦胧起来,让人越发的看不清了。
只是水中浮萍的济世堂大掌柜一整个晚上都没合眼,第二天黑着一双眼睛守在济世堂里等消息。
同样是浮萍的满宝和白善却是一夜好梦,第二天一大早就神清气爽的从马车上蹦下来,跳进济世堂里找郑大掌柜。
“大掌柜,昨日送来的计太医怎么样了?”
郑大掌柜看见他们便眼睛一亮,一边回答一边问,“人送回计家去了,丁大夫在那边守着呢,止血得还算及时,人是救回来了。对了,小公爷怎么样了,郑太医怎么样了?”
“我回家的时候他们都没事儿,这会儿子就不知道了。”
郑大掌柜:“……那,那你怎么上这儿来了,不应该去苏家吗?”
满宝道:“我这不是担心您和计太医吗?所以过来看看,既然你们都没事儿,那我就去苏家了。”
郑大掌柜立即跟她一起走,特别热情的道:“走走走,我送你们去。”
苏家的下人早等着满宝了,他们一来便把人请进去,连一同前来的郑大掌柜都受到了热情的招待,这会儿不用在前院候着了,而是被请到了厅上喝茶。
满宝和白善背着背篓去后院看苏坚。
房间里就只有两个人,一个太医,一个伺候的人。
昨天晚上就是两个太医,两个伺候的人轮流值守下来的,这会儿值班的是郑太医,他正靠在榻上睡觉呢,另一个下人则是躺在脚踏上睡。
床上的病人也是昏睡得人事不知。
满宝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有轻微的发热,但这个温度还可以。
满宝放下心来,将背篓放下,从里面翻出针袋来。
脚踏上躺着的小厮被惊醒,看到站在一旁的满宝他一咕噜爬起来,惊慌失措的跪趴在脚踏上,“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满宝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道:“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在这儿是睡不好的,现在我来看着他,你休息去吧。”
她声音温和,小厮略微镇定了些,悄悄的抬头看了满宝一眼,见她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爬起来道:“多谢小周大夫,小的不困。”
见满宝掀开被子,立即上前道:“小周大夫有什么吩咐尽管使唤小的。”
满宝想了想便道:“你帮我取一盆温水来吧,我要净手。”
小厮胸中最后一口气落下,他高兴的应下,转身去端水去。
郑太医这会儿也醒了,他伸了一个懒腰,进来问,“怎么样,烧了吗?”
“低烧。”
郑太医松了一口气,“那还好,开了这么大的口子,脏腑间也有伤呢,对了,这是我们今日打算用的方子,等他醒过来后,也差不多可以用些水米了。”
满宝点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