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宝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只是高兴的和她说:“我祖母答应你去我家看书了,你想看什么书?” “不知道,先看看你家有什么书吧,”满宝想了想道:“有没有专门写有炮制药材的书?” “你要炮制药材?”白善宝道:“买药去药铺就好啦。” “那药铺的药是从哪里来的?” 白善宝无辜的看着她,他怎么知道哪儿来的? 满宝一本正经的道:“我卖给他们的,只要我学会了炮制药材,我就能把药卖给他们了呀。” 白善宝好奇起来了,咦了一声道:“你家原来是种药材的啊。” 这下换满宝惊奇了,“原来药材也是种的呀。” 两个孩子你看我,我看你,半响无语。 最后他们拿着这个问题去问先生了。 庄先生不知道他们怎么问起药材来了,但还是为他们解疑答惑,“有些药材是可以种植的,大部分则是野生。” 庄先生道:“很多药材在野外都有,会有人采集了送去药铺,这样的人叫采药人,有的乡间大夫也多从事此业。” 庄先生很干脆的把两个孩子领到学堂的后面,指着地上的一丛野草道:“你们看,这就是一味草药。” 白善宝不认识,但满宝认识啊,她特别高兴的道:“这是积雪草,也叫雷公根!” 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拔了给科科了,所以系统里面有它的词条。 庄先生就笑着颔首,“这两名字倒也没出错,不过医书中写它叫地钱草。它性寒味苦辛,入肝、脾、肾经,可治中暑腹泻,湿热黄疸和跌扑损伤。就是你们闲时也可以拔了晒干送到药铺里去。” 庄先生笑道:“每年暑天济世堂都会烧一大桶地钱草水放在药铺门口,以供过路往来的路人和客商消暑解毒。” 满宝现在对于挣钱很有兴趣,因为白家送的鱼和肉今天就要吃完啦,她已经和娘说了,明天就把那只大公鸡给杀了。 可娘亲不答应,说杀了公鸡,母鸡下的蛋就不能孵小鸡了,满宝没办法,已经决定好要再买一只鸡了。 所以特别感兴趣的蹲下去看积雪草,其实她对这草不陌生,她家的屋后,田埂和地头都有,也正因为随处可见,她很早很早以前就扯了一把给科科录入了。 满宝兴致勃勃的问先生,“先生,这草药铺多少钱一斤收?” 庄先生被问住了,他还真不知道,只是记忆中,他很小的时候,领居家的哥哥总是去拔,拿回去晒干,然后一大袋,一大袋的拿到药铺里去卖。 庄先生沉吟道:“下次先生回城,可以帮你们问一问。” 满宝高兴起来,悄悄地和白善宝咬耳朵,“以后我们下课就来拔积雪草吧。” 白善宝摇头道:“我不用挣钱。” 满宝就问,“那你有钱吗?” 白善宝理直气壮的道:“没有!但我娘有。” “好羞啊,每次要花钱还问娘亲要,我从懂事起,我就不问我爹娘要钱花啦,我都有自己的钱。” 白善宝本来不觉得问母亲要钱有什么不对,反正娘亲都说了,家里的钱都是他的,既然都是他的,他当然是想花就花呀。 但满宝不这么认为,她告诉他,“只有自己挣的才是自己的,用别人的钱,就算是给你了,对方也随时可以收回去,而且还心虚。” 满宝还绞尽脑汁的给他举例子,“比如我四哥,我家里的钱都是放在一起用的,但不是他一个人的,所以他之前赌输了钱,家里虽也拿钱给他还了,但钱不是他自己挣的,他坏了家里的钱就是会被恼,被嫌弃。” 满宝道:“你没有自己的钱,以后你要是花得多了,你娘也会嫌弃你的。” 白善宝不信,“才不会呢,我娘说了,我家的钱都是给我的。” 科科都说了她是最聪明的人,这个结论是她观察了好久得出的结论,怎么会是错的? 于是她哼哼道:“不信你回去问你娘,让她马上把所有的钱都给你,她愿不愿意。” 白善宝道:“我娘肯定愿意。” 满宝:“她一定不愿意!” “愿意!” “不愿意!” 白善宝对她怒目而视,满宝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一旁被完全忽略的庄先生:…… 他正要说什么,白善宝就突然大大的哼了一声,扭过头,还背过身去道:“我不和你好了,今天下学我不带你回我家读书了。” “不回就不回,”满宝也气得掐腰道:“以后你也不准去我家了。” 于是两个小朋友各自哼哼一声,转身就隔着八丈远的回课堂去了。 被丢下的庄先生:…… 他看着两个气鼓鼓的弟子的背影,摇头失笑了两声,觉得有无尽的意趣,倒也不去调解,背着手悠悠然回到教室。 满宝和白善宝果真“绝交”了,一整节课下来都没有说话,但读书的声音是一个盖过一个,跟比赛似的,上课时回答问题也是抢着回答,然后抢不过对方时就瞪着对方。 庄先生在什么看着他们孩子般的情状,不由努力的憋住笑容。 放学后,俩人也不再一起往外跑,而是自己拿着自己的书往外走。 大头依然蹲在外面接小姑,看到小姑出来还特别高兴的迎上去,“小姑,我们是不是要去白少爷家?” “不去,我不跟他好了。” “啊?”大头立即问,“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满宝就哼道:“他能欺负我吗?明明是他蠢得很,还不相信我的结论,我可是方圆千里内最聪明的人。” 大头便知道他们是吵架了,不是打架就好。 大头不紧张了,点头应和道:“是啊,小姑最聪明了。” 这话一听就是敷衍式的安慰,奈何满宝没听出来,只当大头是真心的,还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白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