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谢子忠和官媒一块去燕家问名。
虽然见不到燕婉玉,但是好歹能见到未来丈人与丈母娘。
说话谢子忠对婉玉亲娘是非常好奇的。
因为婉玉提起亲娘时,那眼神跟其他姑娘没什么两样,非常温柔。
而她心情好时,对周围人也会大度许多。
甚至还会将亲娘稍带的东西分给他们尝尝鲜。
比如秘制调味料。无论多难吃的菜,只要洒上那调味料,立刻就会变得香味扑鼻。
比如腌制的酱菜。口感爽脆,又辣又香,很是下饭。
下人将他们请至大堂,没多久武安侯与夫人就带着下人来了。
官媒按照程序问名,江舒涵将帖子递给对方。
江舒涵看着谢子忠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笑着让嬷嬷端茶点上来,“这是我最近新鼓捣出来的吃食。正适合你们这些年轻人吃。”
谢子忠与媒人各端了一碗,只尝了一口,媒人就一通夸。
江舒涵爽朗一笑,“怪道人们说媒婆嘴甜,我这三分手艺倒被你夸得十分好。还别说,我这心里甜滋滋的。您老既然喜欢,那就带几碗回去与家里人分享。也让他们过过嘴瘾。”
官媒立刻起身道谢。
谢子忠没有官媒嘴甜,用行动证明真的很好吃。
江舒涵便也让人给他带了一份。
吃完凉饮,两人出了燕府。
谢子忠让官媒直接回家,他拿着女方的帖子回去就成。
官媒自是乐意。
今天正是谢老爷休沐的日子,谢夫人正在大堂向谢老爷告状。说今天本是问名,可你儿子巴巴跑去燕府,越来越不像话了。
谢老爷也对大儿子这行为很不满。他们可是书香世家,最是讲究礼仪,婚前男女见面就是不吉。
那燕府规矩松散,可我们谢家不能如此行事。
谢夫人当然不是为了指责儿子,她捏着帕子,一口银牙快要咬碎,“都是那燕婉玉不像话。年纪一大把,却还学那狐媚女子勾引男人。她也不怕冲撞神灵。”
谢子忠进堂屋就听到这句话,心中不快,暗暗下定决心,等他成亲后,一定要尽早离开家门,他受过的苦可不能让他的儿女也遭受一回。
进了屋,他恭恭敬敬行了礼,将帖子交给母亲,末了就让随从将吃食端上来。
他特地没说这吃食是燕府送的,只说自己吃着不错,就带了回来。
谢夫人原本还生气大儿子对未来媳妇太着紧,亲还没定呢,就巴巴跑去燕府,现在见他还知道想着自己,自是非常高兴。
这天正热着呢,吃着冰冰凉凉的冰饮,心里又甜又爽。
谢老爷也吃了一碗。
谢夫人有些纳闷,“你在哪买的?味道不错。也难为你刚到京城,居然就能买到这么新鲜的吃食。”
谢老爷也觉得这冰饮解暑,中午最是困倦,吃上这一碗,也能提提神。
谢子忠这才笑了,“是燕府送的。武安侯夫人新研制出来的吃食。”
谁知听了这话,谢夫人脸上的笑当即垮下来了,将碗重重一搁,“竟是她做的?她不知道女人不能吃这么凉的东西吗?还巴巴让你带回来,她这是成心想让我拉肚子。”
谢子忠忍了又忍,站起身拂袖而去。
当着下人的面,大儿子就如此忤逆自己,谢夫人委屈得直掉眼泪,“老爷,你看看他,还没成亲呢,他胳膊肘就拐到天边去了。什么吃食,不就是几碗冰水做的。偏他还当成个宝!”
谢老爷比谢夫人要脸,他刚刚只顾着尴尬了。没想到自己的夫人变脸变得这么快。而且毫无道理可言。也难怪儿子会这么生气。
他觉得夫人有点不正常,“你这是做什么?你就算对武安侯夫人有什么不满,你也不能打自己的脸啊。你刚夸了一通,得知是燕府做的,你就开始找茬。这是人干的事吗?”
谢夫人老脸一红,也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可自打她熬死了婆婆,府里就属她最大。
小一辈的儿子儿媳谁不贡着她,她渐渐变成如今这喜怒随心的性子。
可谢子忠不会由着她,谢老爷也不会。
偏偏这两人又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依靠,谢夫人气焰一下子就消了,“那……那怎么办?”
谢老爷敲了敲桌面,“这婚事是皇上所赐,无论你有多么不乐意,已经无可更改。与其让别家看我们家的笑话,还不如好好操办。起码武安侯比我们谢家得圣心。”
别看他是帝师,可皇上并没有重用谢家的意思。他有三个儿子,皇上偏偏只肯用大儿子一人。
他们谢府只是表面风光,其实内里虚得很。
反倒是武安侯已经官至兵部尚书,孙女又与太后娘家联姻,大女儿又是从三品将军。论话语权,燕家比谢家强多了。
谢夫人心中不是滋味儿。
刚登基那会儿,她家老爷是帝师,当了京兆府府尹,这个位置虽然官阶不高,可是位置却非常重要,不是心腹根本当不了。
许多人都猜测皇上要重用她家老家。她也是这么想的。
可谁能想到,没过几年,皇上就将老爷调到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