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舒涵带着两个儿子,周氏以及王家四口一块去了城外。
为了拉货,他们还特地跟其他家借了板车,又向管事借了几样农具。
柳大郎及王家四口拉着板车。江舒涵在前面带路。
柳二郎不明白他娘要做什么,凑到他娘身边磨她,“娘,你告诉我呗,你到底想干啥?”
江舒涵看了他一眼,她之前买下人的时候,柳二郎不在家,所以也就没听到她要高岭土是为了烧瓷,倒也耐心解释了一句,“那个土可以烧出白瓷。到时候你俩跟着王家人学习烧瓷,也能养活自己。”
柳二郎倒不像柳大郎那样激动,事实上,他一直想找个出力少,赚钱多的活计。听到他娘这话,眼睛登时一亮,“真的?”
江舒涵点头。
柳二郎乐得一蹦三尺高,“娘,太好了。”
他也有自己的考量,烧瓷有他大哥就行了。他呢?可以帮忙卖瓷器。到时候他们五五分成,以后他就吃香的喝辣的,自有好日子可过。
柳大郎见二弟这么高兴,重重叹了口气。瓷器是那么好烧的吗?他咋不信呢?
一行人出了南城门,走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找到粗布男子所说的大山。
“娘?这山挺大的,到底在哪啊?”柳二郎现在比江舒涵还要着急。他好像看到大把大把银子在他眼前飞过,就等着他去抓了。
江舒涵四下看了看,指了指上面,“再往上走。”
一行人爬到半山腰,待看到有一棵树上扎着一块红布,江舒涵笑了,“就是这儿。”
这红布就是那伙人留下的记号。
柳二郎四下看了看,只有蝉鸣鸟叫的声音,“娘?那伙人会不会来啊?”
江舒涵斜睨了他一眼,“怎么你怕他们?”
她之前就问过粗布男子,他们一共是四个人卖假白面。已经抓到一个,剩下三个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万一粗布男子撒谎,那也没关系,她有金手指,准保让他们束手就擒。
江舒涵按照红布往右拐,走了一片小树林,突然发现有一处山头,白1花1花一片。
江舒涵招手让王三喜去看看。
对方凑近,仔细看了看,“是高岭土没错。”
大伙齐齐凑近,这高岭土堆成一个小山似的,已经被那伙人挖了一小半。
江舒涵四下看了看,只是这个小山,也太少了,“咱们大家四散看看别的地方还有没有?”
大家两两分开,开始寻找高岭土。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二郎眼睛尖率先发现了,喊了一嗓子,“娘?这儿有。”
几人转头往声音处走,很快找到柳二郎,发现他正在一处山坡上,“这片全是高岭土。”
大家聚过去,看到柳二郎脚下,被他扒开的地方,露出细腻的白色。不过里面有不少杂质。回去还得用筛子筛一下才好。
王三喜用树枝往下扒拉,“这下面都是高岭土。咱们不怕没土烧了。”
这山坡瞧着还挺大,应该够烧几百件瓷器了。
柳二郎兴致勃勃,浑身充满干劲。
几个人干了半个时辰就将带来的麻袋全部装满。男人们扛着麻袋下山,江舒涵拿着工具心情格外好。
柳二郎累得呼哧带喘,可这并不妨碍他大脑转悠,“娘?咱们住在人家家里,那院子那么小,不好盖窑吧?”
江舒涵点头,“当然盖不了。所以娘打算买个地皮。”
内城的地皮,以他们的身份买不起,但是外城地方宽敞,还是有机会的。
柳二郎半张着嘴,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可是咱家钱不够吧?”
他就算再不知事,也知道县城地皮很贵很贵。他家之前分到一百多两,被大嫂花掉五两,又被他娘买下人用了五十两,现在他娘手头撑死了七十两,这点钱别说买地皮了,连盖窑都成问题。
江舒涵笑而不语,“放心吧,娘有办法。”
她手头除了四个金锭还有方小姐给的一沓银票。
虽然现在粮店已经关了,但是钱庄的银票却一直可以兑换。
江舒涵之前没打算让这些银票重见天日,是因为她想等自己完成任务,将银票兑换成金子带回去。这钱是她自己赚的,拿回现代,她不亏心。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拿出来给其他人使用,哪怕是她的任务对象。
江舒涵运着高岭土进了城,没走多远,前头路就被人堵住了。
柳二郎跳下车挤进人群看热闹,江舒涵也跟着下了车。
前面有两伙人在打架,确切地说,是十几口壮劳力胖揍三个年青人。
一开始大家纷纷为那三人抱不平,生怕打出个好歹来。可等对方好言好语跟大家解释一通,大家不再上前了。
要他们说,这三人实在该打,就该下狠手打死。
一个个瞅着老实巴交,没想到心肠那么歹毒。居然卖假白面给人家,差点把人家小孩给害死了。不打他们打谁?
柳二郎和江舒涵听完前因后果,对视一眼,实在没想到另外三个骗子居然这么快就被抓住了。
就在大伙看得正热闹时,正在附近巡逻的衙役从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