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涵这伙人也因此遭了殃。毕竟他们也是从安照逃过来的。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感染鼠疫呢。
李起派卫异将这些人全部斩杀。
卫异带人匆匆赶到他的别院。
江舒涵这一伙人全部被衙役推倒在地,衙役将他们围成一圈拿着刀凶神恶煞指着他们。
“头,下令吧。”
李起院里发生的事,江舒涵一伙人自然无从得知。衙役找上门,将他们全部揪到院子里。他们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何事。难不成这些人知道她要放火了?
就算知道,也没必要全杀了吧?
花儿才一岁,这么点的孩子都杀,这些人还有没有人性?
卫异神色复杂看着这伙人,柳小丫头发凌乱,以为她娘为了她拒绝卫异。卫异这才恼羞成怒想把他们全部处死,她吓得浑身颤抖,膝行几步,想要求情。
那衙役刀尖指着她,大声呵斥,“不许靠近,再靠过来,我手下绝不留情。”
柳小丫停下,跪在原地给卫异磕头,不停地磕,额头很快沁出血来,“你放了我家人吧。我嫁给你,我一定嫁给你。求求你放过他们吧。”
她哭得梨花带雨,卫异心都跟着颤了颤。
这话太熟悉了,熟到他突然想起他妹妹。
当初妹妹也是为了他给那狗官磕头。
只是此时他却处于那个狗官的位置。
什么时候他卫异也变成跟那狗官同一类人了?
到底是自己心动过的姑娘,卫异不忍心再看,随手招了个下属过来,交待对方几句。那下属领命而去。
空旷的街道,行人寥寥。
不少百姓躲在楼上,打开一条缝看着街道。
自打封城,街上已经很少这么热闹了。
只见上百个人全部被五花大绑捆起来,老人孩子,男男女女,什么年龄都有。
“他们要抓我们去哪啊?”江舒涵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
这已经不是放火的事情了,他们更像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
族长想了一路,终于让他想出来一条。
那就是瘟疫爆发了。
不是没有可能。毕竟陈留离这边只有三日路程。瘟疫本就蔓延极快,直到现在才爆出来,已经算晚了。
猜到是这个原因,族长已是面如死灰。
这些是叛军,杀人如麻,自然不介意自己刀下再添几条人命。
族长不说话,面色却相当难看。江舒涵左思右想,总算想明白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就是他们。
江舒涵活了二十六年,从未有一天像现在这样意识到活着真难。
那句老话“宁做盛世犬,不做乱世人”,她今儿可算是领会到了。
他们到了山脚下,看到媒婆,屠户,铁匠等人,那么多人全部站在一个大坑里。
看守的衙役将江舒涵一行人也推进大坑。
这是想将他们就地活埋?
大人们终于反应过来,搂着孩子嚎啕大哭。
孩子们被大人情绪所感染也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柳小丫已经哭到说不出话来,肿着一双眼可怜兮兮看着卫异,想求他放过他们,可是卫异居高临下看着她默不作声。
“头,下令吧。”
几十人弓箭手团团围住大坑,全部拉满了弓,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卫异迟迟没有下令,看着哭成一个泪人的柳小丫,他手指摸向自己的手腕,这里系着一根红绳,是他妹妹临死前帮他寄上的,希望他能平平安安活下去。
柳小丫的眼神总让他想起妹妹,那么孤独无助,让人怜惜。
卫异突然开了口,“放他们走。”
这声音很轻,听着还有些飘,其他人听得不是很清楚。
倒是一直等他回复的衙役听见了,不可思议看着他,“头?”
卫异指着其中一个孩子,眼神犀利,“他还那么小,你也忍心?”
那衙役看着还不到他膝盖高的孩子,有点不忍,别开目光,“可是大人那边?”
虽然他们也杀过人,甚至习以为常。但是这么点的孩子,他们还真下不了手。
“大人那边交给我。”卫异抬了抬手,“大人不想让寿安百姓染上瘟疫,那就把这些人全部丢到山上,是生是死,全由老天来定。”
衙役一怔,看向不远处的山,这山不高,却很长,跟陈留县相连。因为山里有老虎曾经下山咬死过人几乎没人敢进山。
这些人进山,是生是死,真的很难说。
衙役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那就听头的。”
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下人将江舒涵一伙人全部赶进山。
直到这些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卫异才回县衙请罪。
李起得知此事勃然大怒,“这些人很有可能已经得了瘟疫,你竟然放他们走?山上有野物,要是我们吃了怎么办?”
卫异干巴巴道,“那我们不吃野物。那些孩子太小了,我看着不忍心。”
李起骂道,“妇人之仁。”
卫异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其他人缩着脖子不敢求情,生怕触他霉头。李起脾气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