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月?
叶岑秋旋身以剑将人掀开,左手长袖一卷将那暗器泄去力道,又用力一甩,将它顺着来的方向掷了回去。
一声短促的惨叫响起,那暗器刚刚好刺中那人的眉心。
“还好楼主无事。”江南月方才站定,便见刚刚背后偷袭叶岑秋的人已被叶岑秋用他自己的暗器杀了。
死在自己的武器下面,着实无用。
叶岑秋垂眸看向江南月藏在袖子里,只露出一点指尖的手。
那双手宛如青葱,纤细白皙,着实好看,但此时上面却有破坏完美的血液从袖中流出,沾染在那白中透粉的指尖上。
她手上有伤,而且是叶岑秋刚刚的剑伤的。
注意到叶岑秋的目光,江南月动了动手,将手从袖中伸了出来,连着露出一截细弱的手腕,笑道:“楼主放心,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
她的手掌中间有一道血痕,血液还在流。
剑乃凶器,以剑将人掀开难免伤人。
不过江南月实在善解人意,哪怕是救人却被伤,也未有半分不满,还宽慰让她受伤的人。
应该是担心叶岑秋看见这伤难受,她才藏起来的,不过现下已经被发现了,她不如光明正大的包扎。
于是江南月从袖中拿出一张帕子,细细擦干净了手掌上,还有指尖沾到的血液。
“你要杀我。”江南月帕子都还未收起来,却听到了叶岑秋的这句话。
他竟觉得自己要杀他?
江南月动作顿了顿,将帕子收回袖子里。
难道是我暴露了什么?
江南月脑中想着,脸上却出现惊诧和隐隐的受伤。
她虽然是想要杀叶岑秋,但并不是现在。
本来见叶岑秋和大欢喜女菩萨打起来了,她还欢喜了一下,以为大欢喜女菩萨那胖子就算不能杀了他,起码也能让他受个伤。
谁知大欢喜女菩萨竟如此无用。
江南月另一只藏在袖中的手掐着掌心。
看来还是要先接近叶岑秋,才能谈其他的。
“楼主为何如此想我?”她目露受伤,抬眸看着叶岑秋,“我心悦楼主许久,也因为楼主而进入忘川,怎么会要害楼主。”
男人对心悦自己的人不论是否喜欢,这个人在他心中都会有一些不同。
如果心悦他的是个美人,那往往地位就更是不同了。
“你心悦他?”玉罗刹自楼下一跃而上,落在叶岑秋身侧。
“少楼主。”江南月见是玉罗刹,俯身盈盈一拜。
她进忘川之前查过忘川的一些事,当然知道玉罗刹这个“忘川少楼主”。
因而刚刚大欢喜女菩萨误以为叶岑秋和玉罗刹是一对时她还心中嘲笑过。
玉罗刹眉梢轻挑,也不反驳。
他转头似笑非笑的瞧了一眼叶岑秋。
“你心悦他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想嫁给他?”
玉罗刹说这话时似乎只是随意一语,但江南月与男人相处惯了,敏锐的察觉出了其中的不悦。
她心想难道这少楼主是不想自己的父亲重新娶妻妾。
怪不得她竟从未听说忘川楼主又妻妾,原是他的儿子不愿意。
因为儿子不喜,就不找妻妾。如此的父子,真是闻所未闻。
她敛眉低头道:“楼主是大人物,我心悦他虽然希望得到回应,但也明白自己人微,难以得到楼主的喜爱,南月不敢多想。”
江南月生的一张娇娇弱弱的脸,当她露出这幅神情时更不会有人觉得她有怀心思。
男人都喜欢顺着他们的女人,更何况这种默默喜欢,不求回报的。
江南月多年以来,无数男人引她为知己、为红颜,当然明白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玉罗刹听了大笑出声。
叶岑秋瞟了他一眼,觉得他实在无聊。
“金驸马的情人,江湖中退隐多年的白发三千丈,若不是为了杀我,那为何要隐瞒身份。”叶岑秋道。
而且江南月的身份消息是不止有金驸马隐藏,还有朝廷的帮忙,如此想来,说不定江南月会出现在这里和那小皇帝也脱不了干系。
只是不知是让她来当卧底打探消息,还是杀他。
“原来你都知道。”一听叶岑秋说完,江南月竟不做任何隐瞒。
“号称‘知天下事’的忘川果然名不虚传。”江南月笑道。
“不过忘川一个做消息买卖的,如此霸道嚣张,应楼主也不怕哪天得罪天下人?”她转头环视楼中的场景。
现在这楼里站着的几乎都只剩忘川的人了。
一夜之间,杀了江湖中六七十人,哪怕这些被杀的是有名的恶人,但手段如此狠辣,传出去难免招惹非议。
叶岑秋神色没有半分变动,也没有说话。
不过江南月也不用叶岑秋的回答,她轻叹了口气,道“好吧,其实我是为杀你而来,不过想来应该是不能成功了。”
不说叶岑秋她打不过,算上打得过,这四周这么多人难不成她都杀得了不成。
实在是朝廷太过无用,竟连个身份都抹不干净,害她被忘川查出来了。
“你还记得金钱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