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霜让人拿了一套衣服送过来,然后带着程婉灵下了楼。
**在白日总是比不上夜晚热闹的,但在楼里还是有一些零星的客人。
最中央的舞台上一名领舞的白衣舞姬正在一边唱歌一边跳舞,在她身周还有七八个同样白衣的女子为她伴舞,但一群女子中独独她最吸引人的视线。
“那个是谁?”柳南霜脚步微顿,目光落在台上那名舞姬的身上。
“昨晚我怎么没有见过她。”那个女子模样极美,一声清冷的白衣穿在她身上有一股媚而不俗的妖娆。
这等模样的人不可能没有名气。
跟在柳南霜身后的粉衣女子瞧了一眼台上的人,道:“那位是近段时间才到楼里的,卖艺不买身,只在白天来楼里。”
“近段时间才来的?”柳南霜眼睛轻轻眯起。
旁人只看出了那女子舞姿轻灵优美,但她却能看出这个女子是习过武的。
或许还不弱。
柳南霜心道。
台上女子还在跳舞,身姿婀娜,眉目精致。坐在台边的一个男的似乎是喝醉了,突然站起身向台上的女子扑过去,却被那个白衣女子以一个极其巧妙的动作躲过了。
柳南霜道:“她叫什么名字?”
粉衣姑娘道:“江南月。”
台上的动乱很快就被安抚下来了,不消片刻丝竹声重新响起,舞台上的舞姬们再次起舞。
那个领舞的舞女脸色似乎有些发白,但还是认真地在跳舞。
像极了普通人。
江南月......
柳南霜在心中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叶岑秋给的名单她仔细看过,负责调查消息的是她,因而她对这个名字还要一些印象。
这位不应该在驸马府给那个驸马当情人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还正好在忘川的青楼里,究竟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柳南霜不信什么巧合。
“不走吗?”程婉灵等了一会儿,见柳南霜似乎是看起了那些姑娘跳舞,便轻轻扯了扯她的衣服。
回头看了一眼程婉灵,柳南霜好似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对粉衣姑娘道:“让人注意一下她是否家中有什么难处,若是可以便帮一下,我们这种总归是不适合姑娘家来。”
“若是她一定要留下来便随她。”柳南霜又道。
粉衣姑娘明白柳南霜话中的意思是让她查一下江南月的身份,不动声色地笑着点了点头。
这种被人当小孩子一样揉脑袋的动作程婉灵自从懂事过便没有受过了,骤然间大庭广众之下被这样揉脑袋,程婉灵控制不住的脸色发红。
她有些害羞了。
事实上她从小就跟着师父,身边除了师父,从没有什么亲近的人,所以便是柳南霜这种简单地举动就惹得她红了脸。
“既然不适合姑娘来,为什么还要有青楼这总地方?”为了缓解心中的紧张,程婉灵有些不经大脑的问出了这句话,说完后才反应过来柳南霜也是青楼的,她这个话会不会被误会?
于是她又慌忙地想解释:“我就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带着程婉灵往外走,柳南霜淡淡道:“但是有些东西既然存在就是合理的,这证明这个世界需要它存在。”
“啊?”程婉灵有些愣,她愣愣地看柳南霜不笑后显得有些锐利的容貌。
柳南霜的一张脸很美,但她的美是一种极具攻击性的美,美的有些过于锐利,当她不笑的时候这便更加明显了。
柳南霜笑了,这一笑将那感觉冲淡了一些,她道:“这个世界很残酷,尤其是对女子,她们绝大多数都没有能力能够养活自己。当被逼到绝处的时候,青楼起码比饿死好许多。”
她说这个的时候轻描淡写,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感叹与讥讽。
“我......”程婉灵呐呐地,不知该说什么。
她虽然跟着师父学医辛苦,但她其实说得上是出生富贵的,而且师父一直也对她很好。
所以她有些理解不了柳南霜说的所以话,但她知道很多百姓确实过的很苦。
“好了,带你去南风馆,你是想现在去呢,还是晚上?”柳南霜笑道,“现在去清净,晚上去热闹。”
“现、现在去。”程婉灵有些结结巴巴的,眼神飘忽。
她做出这种事可千万不能被师父发现。
前几日她听一个师父的故人说师父有个老情人在“那种地方”,虽然她本能的觉得师父应该是喜欢女子的,但是万一呢。
师父都一人这么多年了,听那个故人说他们当初分开是因为某件事情,如果可以解决,师父也好安定下来。
想到这里程婉灵眼中不免出现一丝忧愁。
这几年师父的记性越发不好了,经常忘记一些事情,她也没有办法只能让师父少喝酒,但是没什么用。
又是夜晚。
处理完事务,叶岑秋躺到了床上,合上眼眸,脑中的思绪缓缓放空。
窗外,桃花在月色下泛着白光,一阵风吹过半透明的花瓣在风中微微颤抖,好似娇俏的姑娘在害羞,风将清浅的花香顺着缝隙送到所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