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禅院直哉,咒术是速度相关,很快,她知道,也见过,但是从来没有亲身体会过。
她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在这种情况□□验,在此之前,禅院直哉在妹妹眼里有纨绔、爱嘴炮、眼高手低、小心眼等等标签,但总体来说也不算一无是处,他的心并没有坏到极点。
但现在妹妹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野兽永远是野兽,不会因为披上了一层文明开化的皮就能掩饰野蛮的本性。
禅院直哉的身材高大,身体也在一次次的格斗中锻炼得很强健,他的肌肉虽然比不上禅院甚尔发达,但是硬邦邦的也很可观,拳头捶上去的时候,感觉就像在锤一块硬铁,根本就撼不动。
妹妹的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往外推,她的力气不弱,只是用来对付暴怒中的禅院直哉仍然有些吃力,他俯下身来,闪着幽光的眼睛冷冷地凝视着她。
……就那么抗拒吗?
“可惜,”他说,“你是我的,这本来就是天定的宿命。”
他轻抚她脸的动作很温柔。
那只漂亮的蝴蝶翩翩飞舞着,到最后还是没有飞出玻璃花房。他手中有风筝的牵引线,无论飞得再远,最后都会被收回来。
——你理当接受你的宿命。
可是,凭什么呢?
身上的力气在极速消耗,速度快得不正常,妹妹越是与之对抗,就越是无力,那是来源于忠诚契约的反噬作用,如果她愿意选择服从他,就可以很快恢复身上的力量,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她宁愿遭受诅咒侵蚀,也不甘心就此雌伏。
能求助的地方几乎没有,就算是那个系统,在一开始提供了乱七八糟的人设限制以外后来就再也没有反应。
只能靠自己。
妹妹转过头在他撑在枕边的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毫无保留地调动了咬肌的力量,从他惊变的脸色和出口的痛呼就可以判断出那一下绝对不轻。
他几乎是把手腕从她嘴里拔了出来,上面已经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牙印,伤口不断地渗出血,可以看到里面的肉,也许再深一点就连肌腱都能咬断——她确实没有留情,不过是因为对方的肌肉密度实在太大,对牙齿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你这女人——”
他扯起嘴角,眼中亮起了森森的光,有痛楚、愤恨、和报复的快意,“这样更好。”他冷冷地说,“我本来想对你再温柔一点,现在看来你大概是不需要了。……我不需要对一个一心想背叛我的女人由此留手。”
这句话如同一个冰冷的宣告。
她也真正意识到禅院直哉刚才的粗鲁竟然都算是有所保留,现在的行为近乎粗暴,她伸出手去攻他的上盘,但总是棋差一着,加上体内的力气几乎被抽空,还被他轻松扼住了手腕,按压在了头顶的枕头上。
她一边喘着粗气,连话都说不出口,一边狠狠地回视他。
“小动物的挣扎。”禅院直哉淡笑着总结,“毫无任何价值。”
“笑死人了,”妹妹努力平稳呼吸,扯了扯嘴角,“只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有什么意思,有本事的话就去禅院甚尔面前说啊。你是不是记性不好?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你放狠话的样子虽然很狼狈,但是你怕被打躲到一边的模样真的很帅气。”
她堪称冷酷地戳穿了他体面的外表。
不管他在禅院家的地位有多高崇,但面对禅院甚尔感到害怕是无可指摘的事实。
禅院直哉一字一句几乎从牙齿间挤出来,“你一定要这样吗?”
“我从来都没有对哪个女人这样好过,”他咬牙切齿地笑,几乎能听见他齿尖颤颤的声音,“莲衣,你是唯一一个,唯一一个让我放不下的。”
“是吗?”
她笑起来,似乎像听见了一件不值一提的笑话,但是为了捧场,勉强给点面子。
“可惜,我根本就不稀罕……”她说,“你廉价的感情。”
妹妹嘲讽地说:“像你这种眼里只有利益,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的人,怎么会懂得什么是感情?”
如果不是他让人去找甚尔,他又怎么会知道她虚弱的症结所在?把她又重新送回了禅院家。
还真是算无遗策。
禅院直哉定定地盯着她良久,忽然跟着笑了起来,一开始只是轻笑,到后来就变成了张狂的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几乎把一颗心都捧到了她的面前,可她却看都不看就重重打碎。
所以现在他没有,也不需要了。
“好,好,”他连声重复了两遍,嘴角带着笑,眼神已然冰冷了下去,轻言细语地说,“只是莲衣,你现在觉得廉价,其他人可不一定这么觉得。”
“他们是什么时候眼瞎的?”
禅院直哉不恼不怒。
他微微一笑:“你不是一直奇怪,为什么禅院甚尔一直都没有来看过你吗?”
“是你搞的鬼?”
“别这么说,”禅院直哉将遮住她眼睛的发丝轻轻撩到耳后,“你们当初离开时的破坏那么大,造成那么严重的损失,禅院家就算要求一点小小的赔偿应该也不为过吧?”
“我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