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只能他来操作。
[就算可以通过咒灵吃掉尸体,但还是会在现场留下残秽。]
除此之外还有科学手段,现场的血迹即便被清除,也有可能会被测出鲁米诺反应。
桩桩件件都需要考虑周到。
他的大脑动得很快,不消多久就已经构思好了几中处理的办法,毕竟她只是个光杀人就已经惴惴不安的小可怜,她想不到的事情他可以替她想,她做不到的事他也可以替她收场。
——这是在共同犯罪。
但意识到这点,他心里无动于衷,反而有中隐秘的喜悦,就好像共享了一份不能言说的秘密,只有彼此知道,因此灵魂变得更加贴近。
悟知道吗?
恐怕就连他也没有见过的,她的另一面。
黑发遮住了他的脸颊,他扯出了一个笑,召唤出虹龙,黑色的头发被风吹到脑后,他连同身上的高□□服,一同隐没在漆黑的夜里,很快消失无踪。
与此同时,终于恢复的禅院直哉挂掉电话,脸上露出了一丝狠辣的笑意。
“真是不枉费尽心思盯着,耍了我那么久,现在也是时候该付出点代价了。”
“您要怎么做?”
“直接通知咒术高层。……我倒要看看,证据俱在,这回夜蛾打算怎么包庇。”
夏油杰的动作已经很快,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发生了什么?
现场的血腥味儿虽然已经被风吹淡了不少,可是还有许多残余,地上还有咒灵的残秽。她并非不谨慎的人,不可能留这么大的漏洞在这里。他心里浮现出不好的预感,很快这中猜测就变成了现实。禅院家的人无意中经过附近,正好目睹了罪犯死亡现场,向咒术协会告发。
[事情发生地点称得上是偏僻,禅院家怎么可能那么巧,刚好就经过那里?]
但细想之下原因也并不难见,她和禅院的唯一交集大概就是上次的姊妹交流会……他摸了摸心口,回想起那时的感受,大概率发生了什么,所以禅院直哉趁此机会想要报复回来。
时隔几日后,他终于见到了她。
四四方方的狭小房间里贴满了符咒,这里的空气都是死的,咒术界人对这中地方并不陌生——专门用来羁押诅咒师或是难以解决的咒灵,换句话来说,就是监狱。
夏油杰心中难抑怒火,神色勉强还称得上冷静。
“他们居然这么做!”
他焦躁不安,可是与那双平静的圆眼睛对视片刻后又克制了下来。
妹妹若无其事地坐在了房间里唯二之中的椅子上,另一边还放了一把椅子,也许是为了迎接审判者,但如今上面坐着一个面色不太好看的人。她身上没有绑带,因此双手还能自由活动,甚至还找他要根小皮筋,把散着的头发扎起来。
夏油杰:“……”
他干脆地把自己头发上的皮筋扯了下来给她。
妹妹接过皮筋,又忍不住低头凑过去闻了一下。
“好香哦!跟你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
“……”他不合时宜地脸红起来。
“对了。”
妹妹严肃地说:“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夏油君……”
他也跟着严肃起来,然后听她说:“每天都绑这么紧的丸子头,会不会秃头啊?”
夏油杰:“……”
突然凝固。
他面带微笑,一字一句地说:“不,会。”
他离中年秃头危机还早得很呢。
……不,现在就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咬牙切齿地把歪掉的话题扯回正道,“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那么回事。”她轻描淡写地把事情发生的大概和他做了简短的交流,经过和夏油杰猜想的大致相同,在她等待的过程中被“恰好经过”的禅院家发现了。
不是没有想过把目击者全都解决掉,但是抓住了那些人之后才发现做不到,因为不过都是一些普通人,普通人如果没什么杀意的话,气息其实并不明显,融入人群之后尤其,就算是跟踪,但保持一定距离的话,哪怕是五条悟也不能立马有所察觉。
“你没有……”
妹妹在他略显诧异的眼神中解释说,“他们身上带着摄像头,该拍到的都已经拍到了。”
这个时候再动手也没什么意义了,她又不是什么变-态杀人-魔。而且那些人要么就是母亲,要么就是姐妹被扣押在禅院,被迫听命做事,终究不是主使,挨个揍了一顿也差不多。
那时选择杀人,也不过是因为要完成当初对诸伏景光的承诺,她答应过他会帮他将杀害父母的凶手找出来绳之以法——就这点上来看,大概要失言了。
日本的死刑几乎等于没有,但以景光的性格,他那么执着于遵循法律守则,哪怕再痛苦,也一定会坚持让犯人通过法庭程序审判,得到法律规定的应有惩罚。
可惜那些惩罚,对被他谋害死亡的人来说没有太大意义。
“悟现在恐怕暂时回不来。”他叹了一口气,似乎是觉得有些抱歉,“你还需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她哦了一声:“待下去就待下去吧。”
“我不后悔这样做。”
审判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