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抓住的那一刻,妹妹是惊慌失措的。
她之前也不是没有在实践训练中对五条悟用过这招,不算是收效甚微,可是现在在这个男人面前,隐身根本一点用也没有。她确信他看不见她,但对他来说看不看得见完全无所谓。
这让她感觉到了一阵耻辱,黑发男人对待她的态度轻薄的如同对待玩具,而她却只能被动承受无法反抗。
妹妹被牢牢禁锢着,她死死瞪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伏黑甚尔恐怕早就死了不下一万次,可是不能,于是她只好借此来掩饰忽略内心的恐惧,不敢转过头,生怕看见趴在血泊里悄无声息的五条悟。
萦绕在鼻端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那摊鲜血如此的刺眼,以至于刺伤了她,但只要一闭上眼睛,刚才的一幕就会不停在大脑里重复播放。尽管只看了一眼,她也很清楚地看到了少年被贯穿的胸膛和被捅穿的头颅,那里破了一个大洞,粘稠的液体不断流出来,和那些东西一起流出来的还有他的生机,昭示着一条生命就此逝去。
怎么会呢,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她脑袋里面乱成一团,可是什么都想不了,大概是因为冲击太大,所以此时此刻心里更多的是茫然。她觉得那是假的,地上的人其实根本就不是五条悟,只不过是用来骗人的幌子,因为那个拽天拽地高高在上的人从来不会允许自己姿态如此狼狈地倒下。
“醒悟醒悟吧。”黑发男人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男人的嘴角上有道疤,其实这道疤并不会让他的面容显得很凶恶,他有一张相当英俊的脸,还有绝对完美的身材,足以让涉世未深和涉世已深的女性同时对他倾心。妹妹毫不犹豫地对着这张脸一巴掌扇了过去,她打得很重,丝毫没有留任何余地,但对方头连歪都没有歪一下,就好像挨了小猫无足轻重的一爪。
伏黑甚尔并没有觉得挨女人的打很伤尊严或耻辱或怎样,只不过是觉得挨的这巴掌明显在酬金所要求付出的劳动之外,挨得很不划算。
不划算的任务当然要靠自己讨回来。
于是他低头吻住了她。
——在五条家的六眼神子尸体前面,强吻他的小女友,光是听上去就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
他烂人一个,没什么身体道德洁癖,也并不将“男人只能吻自己爱的女人”这种话奉为真理圭臬,吻过很多女人,当然也包括眼下这一个——只不过这一个似乎还不太能称得上女人,她的第一反应青涩的让人觉得有点乏味,可是随即有另一种兴奋在血液中涌起来。
妹妹狠狠地咬了回去,对方躲闪的很快,但她还是成功咬到了他的唇,伏黑甚尔嘶了一声,他的眼前依旧什么东西都看不到,但并不妨碍继续接下来的动作。
这不像是一个吻,至少绝对不是常规意义上的那种,这更像是一场厮杀,看谁先把对方拆骨剥皮,吞入腹中。
男人像一头狼,丝毫没有遮掩食肉的本性,眼里闪着森森的,野性的光,因为嗅见了血的气味,已经被激起了征服的**,哪怕口腔里充满了血的味道也没让步,她咬得相当之狠,甚至咬掉了他嘴上的一块肉,伏黑甚尔抬起头,随意地抹掉了嘴边的血,狂肆大笑。
“不愧是五条悟的女人,”他给的评价不低,“味道不错。”
看来也不是那么的没品位。
在男女之事上,他向来讲究你情我愿,并不怎么喜欢强迫女人,这次稍稍有点失控。
“反正那个家伙已经死透了,”伏黑甚尔轻描淡写地说,“不如换一个怎么样?我可是比地上那个小子要懂得多,只要你肯给的话,不管什么要求都能满足。”
男人嘛,总之就那么一回事,死了就当是破掉的衣服,扔掉就好。
况且,他可是难得大发善心为对方考虑那么一回,神子死掉,御三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怀里的这个女人要是没什么身份背景的话,作为神子生前的女友,说不定会被送去殉葬,或者莫名其妙就死在任务里也不会是什么很奇怪的事。
伏黑甚尔想到什么,连忙补充。“当然了,你自己得养自己,生活费我可不会。”
这可是他做人的底线。
回答他的是又一个耳光。
刚才挨打的是左边脸,现在挨的是右边脸,刚好两边都对称了。
被猫挠一下虽然不痛不痒,但是还是有点烦人的。
“看来你还是没有认清楚一个事情啊,”伏黑甚尔扯了一下嘴角,“小野猫,你让我有点生气了。”
他浸淫在人性中挣扎多年,最清楚针往哪扎最痛,笑着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头往地面看。
“你看,他还睁着眼哦,”伏黑甚尔好心提醒,“说不定刚才的画面五条少爷也都全部看见了。”
他充满恶意地说“不过看到自己还留在人世的女友有人照顾,想必他应该也会放心了吧。”
怀里的身躯似乎在颤抖,看来是得到了教训。他扯了扯嘴角,心里也并没有因此而高兴多少,反而突然觉得很无趣。
单纯的恐吓实在没意思,他还没有取得驯服对抗里的胜利。
“走了。”他说。
伏黑甚尔把手松开,充满职业道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