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向燕摇头晃脑:“极乐楼,那阵子金九龄有追查过和极乐楼有关的案件。”
宫九放下茶杯改为敲敲桌面:“不对啊,你从蛇王遗址里搜集到的书信不正是写明他和公孙兰的龌龊就起源于假银票吗?金九龄是被公孙兰故意陷害的!”
东向燕平静道:“若无金九龄探查极乐楼,他也不会被公孙兰盯上,公孙兰没盯上她,也不会发现江二娘擅自挪动红鞋子组织里面的资金一事。”毕竟先前一直隐瞒的好好的。
“……照这样看来,公孙兰一早就准备好拿金九龄当棋子了,之后仅仅是顺势为之,”宫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过极乐楼又是怎么回事?”
东向燕沉吟道:“无论哪个朝代,银票造假牵系的绝对不会只是单纯的江湖。”
宫九语气一沉:“你怀疑官府之中也有人插手?”
东向燕看他一眼,语气莫名:“据我所知,京城内的银号有大半收取过假的金票银票,数字已经大到影响各地交易的程度。你说这么严重的情况,为何官府不究,无人查探?”
宫九笃定道:“有人蒙上了官府的眼睛,命令他们闭起嘴巴,听到也当成听不到,自然不会有人上报,上面的人也不会知道自己被糊弄成了瞎子,聋子。”
东向燕:“你说的没错,然后呢?”
“然后?”宫九一愣。
东向燕摇摇头:“谁的嫌疑最重。”
宫九一下子沉默下来。
东向燕也是不说话,屋子里的气氛沉寂的不像话。
宫九犹豫着说道:“你怎么看?”
东向燕:“先等等吧,极乐楼被毁,仅存的线索不够咱们将幕后之人彻底的挖出来。”
宫九轻轻颌首,不过他突然说道:“若那个人谨慎,那么一定不会再有动作。”
东向燕:“但问题在,他必须要动。”
宫九呼吸一滞,忽然之间心有灵犀的道:“你说那八十万两黄金?”
“这么大一笔数字,相信谁都会感兴趣的。”东向燕似笑非笑的说道,眼角眉梢笼罩上一层浅浅的阴影。
从这一刻起,宫九就知道了,东向燕此时看似在笑,实则心中不知如何愤怒呢。
毕竟出事的地方是京城,天子脚下,他为太子定然绝对无法忍受有人往首都命脉上动手脚!
而且说实话,一般敢干这种事的人,不是贪得无厌,就是所图甚大。
宫九想,也许对方是前者还好些,若是后者,这屋外的一片繁华,少不得要染上血花,徒增凋零之“树”。
可是有些时候,越是不想变成这样,越是会变成这样。
绣花大盗一案结束,八十万两黄金找回,本该皆大欢喜的过上几天好日子,但陆小凤偏偏没办法如意。
无情大清早找上门,行踪不定的陆小凤在京城有个固定的落脚点,一向只有亲近的人知道,和无情一起行动后被他得知,所以当房门被扣响,他从门缝里瞧见那个坐上轮椅的单薄身影时,顿感大难临头的不适。
不出意料,请进门后,陆小凤刚刚落座,就听见无情情绪稀少的声线带着凝重的意味响起。
“公孙兰放到闺房里的四十万两黄金全都不见了。”
“嘶——!”陆小凤倒抽口冷气,手指间多了一根胡子。
同样震惊的消息也被宫九飞快闯进东向燕的卧室,然后将他提溜起来之后谨慎告知。
宫九说:“公孙兰房间里的四十万两被小老头拿走了!”
“哈欠——!”
东向燕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脸不出所料。
宫九纳闷道:“你怎么知道的?”
东向燕:“……先让我换身衣服洗把脸。”
本人还在床上你就把我提起来,未免太没大没小了!
宫九被东向燕眼神抗议,抽抽嘴角的将他扔回床榻上。
“我不管你是能捏会算还是怎么回事,此事事关重大,你绝对不需要瞒着我!”
东向燕一边系亵衣的带子,一边头也不抬的道:“好好好!难得表弟你撒娇,当哥哥的我一定责无旁贷。”
“滚!”“砰——!”
宫九果断的摔门走了,出门之后全身麻麻的,后背上都是被东向燕膈应出来的鸡皮疙瘩。
“呔!真是个妖孽!”宫九咬牙切齿的愤愤道。
就知道宫九受不了这一口才蓄意为之的东向燕满意的发泄出了起床气,用清水洗脸胰子擦手,拍香香,最后是……玉树临风的一身锦衣华服。
出门来,东向燕自觉自己好看的人神共愤,花见花开了,表情也和煦起来不再逗弄的表弟浑身不自在。
“去我书房谈吧。”
东向燕手里不知何时拿了一块扇坠摇来摇去,招呼完宫九自己先一步进房。
隔壁就是书房,两人脚步都不慢,不一会儿,对桌而做,东向燕施施然道:“果然最后会进入隐形人的口袋吗?”
宫九咬牙道:“你早知道?为什么不做防备?”
“稍安勿躁,”东向燕轻轻一笑,眼神倏然冷漠下来,“我若是做了防备,他又怎么会吃下这个饵食呢?”
宫九怔然一瞬,忽然意味深长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