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缘由,待得知是太平王世子请人,反正也是到他家,先见一见宫九也没什么。
有侍卫领路,东向燕走的有条不紊,路遇什么有意思的小玩意儿时也不忘掏出钱包买下几个。
顺说,他可没犯不少皇子贵人出门时用一个金瓜子付账的蠢事。
出门时早就装好了不少铜钱银两,大钱虽然不多,但买些感兴趣的小玩意儿却绰绰有余。
这等慢条斯理却从容自若的态度落到二楼的宫九眼里,自然又是一阵别扭。
踏上二楼,呼吸中满是木料的清香与各房包间里透出的茶味水香,动用好木料建造的房屋天然有股在时间中沉淀出来的韵味,东向燕一边儿欣赏,一边儿撩开左手边第一间的帘子。
竹帘啪嗒的清雅声响中,里面坐着的一位白衣小公子冲他微微施礼。
东向燕连忙捂住额头拒绝听他讲话。
这几天被西门吹雪追的,他现在看到白色就有点儿犯晕。
东向燕哀嚎道:“你为什么也穿白色了?”之前分明穿的还是银灰色的锦缎!
宫九眼也不眨的道:“最近乃家母忌日。”说完,神色阴沉了不少。
东向燕用折扇头点点嘴唇,啊呀,似乎开了个不好的头,然后自来熟的坐下,宫九也随之落座,虽然他是客人,但在场人中自己地位最高,日积月累他也渐渐习惯了众人对他恭敬的姿态。
“说起来,表弟你最近都没怎么入宫啊,所以你可能不知道,咱们赛马用的那个演武场最近可热闹了。”
宫九整整衣襟,做出好整以暇的模样。
“愿闻其详。”
东向燕巧舌如簧的将西门吹雪来了之后,他本人优秀的天赋外挂和剑术打击到多少位剑术老师的事情当做趣闻告知给对方,说完还调侃道:“若是表弟你也到,想来那场面一定更为有趣。”
宫九探究道:“西门?可是那位塞北万梅山庄的下任继承人。”
“嗯,似乎是的,”正端起热茶吹凉的东向燕闻言随意回道:“我说宫九表弟,你是不是对江湖太感兴趣了?”
宫九似乎很喜欢这个问题,漂亮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明媚了。
“我确实有这个意思。”
东向燕大惊:“可别,我以后的镇疆大将军可等着你呢!”
宫九一愣,低头看向自己还未长成的五短身材,然后飞速给屋内服侍的人一道犀利的眼神将他们驱赶出去,等到屋里只剩下自己和东向燕,其他人都守在帘外他才摇头道:“太子殿下怎么能如此口无遮拦。”
东向燕眼神无声斜了一下,没说这话还是父皇自己说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朱家人血脉可能天生就让人长歪,反正随着自己长大,他们父子俩从没因为权力问题冲突过,交接手续正在有条不紊的过渡。
嘛,不过这个话题就不需要逢人便说了,东向燕目光犀利,现在重要的是——“叫表哥。”
宫九:“……”
东向燕敲敲桌子:“乖,叫表哥。”
宫九一脸我不,我拒绝!但还是抵不过东向燕的执着,不甘不愿的吐出两个字。
“表哥!”然后把自己憋屈个够呛。
东向燕满意之后答道:“不管符不符合礼制,我可是非常看好你的,宫九。”
“……”宫九神色不明,硬邦邦的说道:“归根结底,也只是因为我是太平王世子吧。”
“说的没错哦。”
宫九猛地瞪向他,话是这么说,但你这么痛快的就承认了我会很不爽的你知道吗?
东向燕接触不良的转过头,表情温和,目光落到楼底的人来人往上时,眼神变得微妙了不少。
“我自己也觉得这种想法其实理所当然的有些不妙,但对我们这些人而言,必须要做不凡之人,不是已经成了他人眼中天经地义的事实了吗?”
宫九表情一时变得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东向燕虽然总能表现的不靠谱,但为人办事却从没出错过。
十几年的皇子人生加太子日程,将他从一位世外闲人磨砺成现在这副样子。
也不是说他彻底改头换面了,本质其实还是那个用物理学挑逗天道然后被驱逐出境的武仙,但是这些年来,总有一些小地方被塑造的和从前不太一样。
掂量着这点儿不太一样,东向燕昧着良心忽悠小孩。
“十年之后,我也愿意像现在这样相信太平王府,”他轻轻一笑,宫九却像是被他重重在脸上打了一拳,近乎低吼的叫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说的,你听了,表弟言下之意,是不愿意相信本宫吗?”东向燕为他倒了杯茶,笑意不变的说道:“本宫不介意等,但本宫期待未来多出一位左膀右臂的好帮手。”
宫九两只眼睛眯起,他其实远不止太平王世子一个身份,因而小小年纪就已经心机深沉。
就如东向燕来时了解的那样,他的亲生母亲确实是敌国派来的奸细,太平王得知后自然前去质问,但当时情况复杂,原本的质问传到王妃耳中不知经过谁的扭曲,居然让她上吊自尽了!
等太平王怒气冲冲而来,屋内只有自己的妻子悬挂在房梁上,往日娇美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