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呢?”
巫支祁张口欲言,复又闭上。他看了戚乐好一会儿,忽而问了个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
巫支祁问:“仙长还记得当日在玉凰山同我说过的话吗?”
戚乐笑了,她对巫支祁说:“我记得我说了许多来劝你跟我走,不知你提的是哪一句?”
巫支祁沉默了下去,他极缓的摇了摇头,而后答:“没什么。”
末了他又抬头对戚乐承诺:“我会跟着南渊好好学医典,看顾药王谷里的药田。”
戚乐:“唔,那我提前说声谢谢?”
巫支祁便没话说了。南渊看着巫支祁,不知为何便觉得他真可怜。
走出丹房,南渊见巫支祁还是打不起精神,鼓励他道:“你不要气馁,你看今天师父不是也同意你学医典吗?药王谷的医典是不外传的,她让你学,不就是承认你算是药王谷的一份子?”
“这是好事。”
巫支祁这么想觉着也对,南渊便接着道:“所以你要好好学,学会了帮着师父看个丹炉也不错对吧?你能帮上忙,她也会开心啊?”
巫支祁觉得是这个道理,他对南渊笑了声:“谢谢你。”
南渊,南渊看着巫支祁,觉得自己像是个满口胡说八道欺骗天真大龄青年的恶劣骗子。
戚乐若是真的将巫支祁当做了自己人,那么她说话绝不会这么滴水不漏。南渊还记得戚乐是怎么和自己说话的,也记得戚乐是怎么和照羽说话的。如果是自己算是她认可的传人,照羽算是戚乐的利用对象——那么对比这两种态度,戚乐对于巫支祁既不是在看同伴,也不是在看利用对象。
她看巫支祁,就好像只是在看着一枚不知何时会派上用场的棋子。因为这颗棋子尚未使用,所以不能太过分;但她又不愿为一颗棋子费去太多心神,所以也不会太亲昵。
不近不远,不冷不热,彬彬有礼,你甚至还会觉着她对你敬重又友好。
南渊自幼辨识人心冷暖,对于戚乐的认知远比旁人深刻明白。但他又不能将自己所猜到的都直接告诉巫支祁——东境如今这么乱,巫支祁在药王谷期盼戚乐一日,对药王谷和戚乐的安全都是一份保障。
南渊硬着头皮对巫支祁说:“是啊,你看不如你今晚出去打些野味回来,我给师父做点吃的。或许她心情一好,还愿意亲自教你呢?”
巫支祁听了点头,他虚心问南渊:“那要什么比较合适?鹿还是虎?”
南渊:“……我看山兔野鸡就行。”别的我也不会做啊!
巫支祁痛快点头,转身便离开药王谷往别处去,南渊瞧着他这比自己驱动云舟还要快的移动速度陷入沉默,在心中越发觉得还是不能让巫支祁对戚乐心生恶意,哪怕用骗的,也不能让他这么恐怖的半妖成为戚乐的敌人。
南渊看了一会儿,瞧着天色不早,便想着再去看看剩下的药田。虽然戚乐从来不检查他到底有没有认真的去看护,南渊也不敢将就随意去糊弄戚乐作下的吩咐。
南渊:……我师父是真的很可怕,精神世界里的绝对可怕。
南渊默默检查药田情况,远远的他瞧见不远处的草丛动了一瞬,南渊起初没在意,然而不过了一瞬,他便忽得僵硬起来。
药王谷里因为药草与毒草极多的缘故,山兔这类小型动物几乎很难看到——尤其是药田这里,也不知道药王谷在这里设过什么阵法,南渊都干了小半月的活计了,却也从未见过有动物来践踏过药田。
今日无风,谷内一片宁静。
那药田怎么会动?
南渊僵硬完,他逼着自己放松下来。南渊握着药锄,他状似不经意地往草丛处看了一眼,下一秒,南渊将手中的药锄猛地砸去,同时转头便往谷内奔去——
他还没跑出三步,那草丛里的影子凝成了实质,眨眼间便追上了他的步伐!
南渊直觉一股似从地狱而出的凉气攀上了他的脖颈,紧接着,他的脖子便被一只冰凉的手攥住了。
南渊感受到如蛇一样冰凉的皮肤贴上了自己的脸,一道沙哑的男声嬉笑着,慢悠悠道:“我从没有见过你,你不是老头子试药的罐子,你是当浮生的罐子?”
那声音就在他的耳畔,南渊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就在这时,那人忽而嗅了嗅,面色变了。他带了点儿愤怒,低骂道:“你身上没有毒,你身上是和当浮生一样的味道。她喂你‘碧灵丹’?”
“她对你这罐子真好啊,就像老头子对她一样。”那人的指尖已经刺入了南渊咽喉的一瞬,南渊听见他忽而冷笑道,“真是被照顾的好,别怕,你可以呼救,大声的呼救,把你的师父叫来救你。”
“来,”那突然出现在药王谷内的东西松开了钳制他咽喉的手,诱哄道,“叫吧。”
南渊感到那股死亡的气息离开了一瞬,让他能发出一个音节。
那人似乎真的在等南渊开口。而南渊敢开口吗?南渊不敢!!
南渊直觉若是当真开口唤了戚乐,戚乐救不救别说,他喊来戚乐最可能结局是被这男人格杀当场,而不是获救!
那人见南渊不开口以为他是怕狠了,又对南渊和声细语:“你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