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本来没打算这么早出现在朝堂上的,虽然某人压了他想要的武安君使他止步于雁北君这个称号,但他也的确风头太盛。
规避朝堂除却压制自己的风头外,也有给朝堂上浮动得人心一个考验的想法在其中。更重要的当然也有趁此机会,满足他想要当一只热衷基建大国兔子的梦。
把他炸出来的是小扶苏很随意的一句话中,被一笔带过的名字——徐福。
手稳如白舒,一个没控制住,直接将自己手中玩弄的头发给扯了,他一边倒吸着冷气看着满脸茫然的大秦长公子,一边抬手揉着自己的头皮。
毕竟徐福这个男人,和胡亥一样,是被记在他‘特殊关注’名单上标重标红的重点对象。
不,不是恋爱的那个对象。
不,当然也不是徐福记的那个徐福记。
对于徐福这个男人,其实他本人并没有多少印象了,大致只有‘岛国起源’‘罪魁祸首’这两个标签一直无法摘下。至于徐福本人到底是个大忽悠,还是真有本事的才子,甚至他出身如何,白舒一概不知。
这种只能够等待历史发生,却无法有先见之明阻止的感觉,真的糟糕透了。
不过,认真的,他隶属道家?
那个主张道法自然的道家??
还是那个夏无且推荐的???
白舒超着扶苏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你父王今天在去上朝了么?”他翻身从扶苏身侧站起身,一点儿也不在意的暴露了自己今天又逃了一次朝会的事实,大方的询问扶苏道。
“仲父要去找父王?那父王可能在胡姬那里。”扶苏想了想,“今日朝中上卿向父王汇报北方边关的情报,似乎草原那边儿大月氏和匈奴汇合在一处了。约莫着再过上半年,就要成大气候了。”
白舒轻唔了一声,没做评论。
可扶苏从来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但是扶苏不明白,和胡姬有什么关系?”
这事儿,和胡姬有什么关系啊......
“吾王想要利用胡姬做什么?”
“你自己心里有数,问出来做什么?”被提问的君王不答反问,瞬变从梯子上转身迈步,稳稳落地,“这么急慌慌的跑到书房来找我
,想要邀功武安君,也不必如此急切吧?孤,还没想好要不要派孤的大将出关啊——”
恶趣味的君主拉长了声音,但被他使坏的臣下实在是太了解他了,并不打算接他这个话茬:“您的大将并不想动,他不仅不想动,他现在只想搞清楚为什么玉米长得和他预想中的玉米长得不一样。”
嬴政挑眉,将手中卷成一卷的竹简敲在了白舒的头上:“武安君不想要了?”
“说的仿佛我出征了您就会给一般,”旁人听了这话还会猜摸一番,白舒倒是不惧,“现在舒在朝中到底有多尴尬,还不是托了您的福。”
“这是在抱怨?”嬴政好笑,对于此刻白舒一如既往的态度颇为受用,“胆子不小。”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顺势接过了嬴政手中卷起的竹简,“我还以为现在所有的竹简都已经被誊抄或者正在誊抄中了呢——唔?秦史?”
白舒看着手中摊开的竹简,扫过了没有断句的刻字:“啊,应该先抄袭标点符号的。”
听来新词的嬴政侧头,饶有兴致的重复:“标点符号?”
“唔,等明日写了奏折,我转给李斯看。差点儿忘了——”其实没有标点符号的文章,看习惯了还挺舒服的。
一边说,白舒一边卷起了手中的竹简,将其收入怀中:“这个是给小扶苏的对吧——来找你是另有其他事。”看着嬴政顺势在他之前踩着的木制小梯子上坐下,做出了一副倾听的模样。
对方表示倾听,可白舒却又不好开口了,他在思考自己到底应该怎么说:“听说,夏无且给你推荐了个道家子,叫徐福?”
嬴政:“......你还真不是为了胡姬来的啊。”
白舒:“......我像是为了一个女人专门跑来找你的人?”
“也对,”抬手摸索了一下下巴,“你连女人的好都没体验过,指望你还真没什么用。果然你不是很合适,那我暂且先想想,要找谁往外传消息。”
选择性的筛选掉了嬴政话语里的笑意,白舒的重点放在了‘胡姬’和‘传消息’上:“王上想要传递什么消息出去?朝中不还有几个没用的饵么,正好推着让那些六国余孽和草原上的家伙并在一处,一同铲除。”
寥寥几句,白
舒就抓到了嬴政的想法,不过他在恍悟之余,心中也难免夹杂着几分诧异:“只是为何一定要是利用胡姬设套?等等,”思路捋顺下来,白舒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嬴政的话中问题最大的那一部分,“你不打算让我出征?我以为我们说好了的?”
“政也没打算反悔,只是尚未到倾国一战的程度,派你出征,如此大器小用,着实浪费。”君王手肘撑在膝盖上,头颅微仰,看着自己的心腹武将,“一来如今朝中盛传你已经失宠,我想要从你手中夺权稳固地位,如此好的机会,自然要利用起来筛选一下朝中的不臣之士。”
坦荡的将他想要利用的心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