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追到宋学慈的人, 也的确有两把刷子。
贾珍端着自家儿子递过来的茶盏,看了眼茶盖内那蝇头小楷, 一目十行扫过,知晓自己昼夜不眠南下时, 错过北上的听风送信—按着纹路,已缩小范围, 查到癞、蛤、蟆的消息, 不由得嘴角弯了弯, 看向东桑使臣时, 眼里还能带出一抹慈父的微笑来。
“东桑使臣, 莫不是不记得四年前鸿胪寺相遇之事了?”贾珍缓缓道:“我对大人可格外记忆犹新呢。出门在外,什么都能够不带, 唯独脑子要带的。若是东桑使臣大人回忆不起来,吃个猪脑补一补?”
“贾珍,你莫要嚣张,你这是囚、禁!是施、虐!”东桑使臣说着,起身想要往外走。
“坐下!”贾珍将茶盏重重在茶几上一放。整个茶几都嗡嗡抖动了起来。这声音虽然轻,但在寂静的大堂内却显得格外的沉重, 像是在悲鸣一般。
“你们……”东桑使臣下意识身体一僵。控制着心底里喷涌出来的恐惧感,抬手想要给外在的武士发出联络信号。
贾珍眼疾手快,眼眸一眯,直接贾蓉举着的茶托中又抄起一个茶盏, 重重的砸向东桑使臣, 当下又一股凌厉的风伴随着茶盏, 径直飞向了使臣的后脑勺。
这速度快的,让使臣,甚至全神贯注护卫的武、士都没有反应过来。
东桑使臣只觉脑袋一疼,而后便骤然失去了知觉,软绵绵的躺倒在地。在人倒下的同时,密探们已经在贾珍的帮助下,成功将所有的武士控制住。
武士们整张脸都扭曲了,眼眸惊骇的瞪圆了起来,个个视线看向贾珍,口里直呼着恶魔。
贾珍看了看被自己泼洒出去的水刹那间在空气包裹下化作细微的冰刃,直直的刺向各武士,嘴角无奈的撇了撇,开始在心理默念了一句。
他如今能够控制风能愈发得心应手,还不用“读条”,感谢紫薇爸爸。
紫薇爸爸说了,每次用完,都得转发@他一下。
免得他借此干了什么坏事。
把所有东桑使臣团捆绑后,贾珍示意听风派出人手去查探周围的东桑暗桩,视线缓缓转向一直默不吭声的公爵,“现在知晓我们大周的实力了吗?”
已经被点破假冒的公爵整张脸都苍白了起来,颤颤巍巍举高了双手,又想到自己在大周所见的礼仪,双膝噗通一声跪地下,声音透着浓浓的恐惧,夹杂着一句学来的求饶之语:“,学着自己在大周所见的礼仪,颤颤巍巍跪下,“……饶命……大人,饶命……”
“你的来历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贾珍揉揉额头,说完又扫了眼被他留下的翻译,“你们眼下八个翻译,一人一位坐好,如实翻译,写在纸上。每写一句,双手举起纸来。不许左顾右盼,交头接耳。”
看着贾珍露出的疲态,张大人点点头,从顺如流的带人安排起来。
贾珍留了一分心思听着,更多的却是养精蓄锐。他在等密探追出去的回禀,恐怕东桑这一次有备而来。
接下来,他得黑吃黑一次,拿下那船炮、火。
贾赦和贾蓉给贾珍弄了个吃喝。待安排好一切后,假冒的公爵在众人的注目下,克制着自己的惶恐,断断续续道来自己的来历:“我是叫约翰,自不过冒用了我们侯爵大人的信。我……我只是小岛上的一个渔民。出海打渔,遇到了穷凶极恶的海盗。他们抢劫金银珠宝,我在厨房干些杂活。后来他们听海盗说东方船队富贵,听说东方遍地是黄金,又一个南洋大买主出手超级阔错,就过来了。岂料不熟悉路,又遇到海浪,损失了不少人马。等好不容易到了东桑岛上。本来想重操旧业,但被东桑使臣发现了,然后他们发现我们是西弗朗斯牙国的,就杀了那些海盗,让我们几个仆役伪装公爵。”
“这么说你们的伪装东西都是东桑准备的?”贾赦看完八个翻译,大体理解这约翰从渔民到公爵的坎坷经历后,迫不及待的率先问了一句。
约翰点点头,“都是他们准备的,都是!”
“你们动身来东方寻黄金,是什么时候?”闭目养神的贾珍开口,冷冷问了一句。
冷不丁的又听到“大恶魔”的声音,约翰吓得全身抖成了筛子,“大……大概两年,不,一年七个月前。”
此话一出,在场大周的官吏们齐齐面色一扭。这个时间点,正是当今派人前去购□□、支、弹、药。
当然,这还不算恐怖,也就是说那一船令他们忌惮的炮、火,东桑早已早两年前便拥有了!现如今却伪装使臣团,将炮火光明正大运进了港口之中,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张大人脸也跟着灰白灰白的,唇舌青紫,颤抖着,“幸好,幸好。”他们没引狼入室,否则酿成大祸!
贾珍面色凝重,咬着叉烧包沉思了三个包子时间,喝杯茶润过嗓子后,开口:“你们继续审理,对外跟之前和谈氛围一样,怎么伪装贾赦你动动脑筋。控制好局势,天黑之前最好不好露出端倪,之后怎么漏都成。我带人先去一趟港口。”
看着贾珍说着就要起身飞走的架势,张大人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着,面色还颇有难色,“贾大人,你……虽说事急从权,可到底你现在无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