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将军之女要与陵王成婚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百姓对此津津乐道。
沈琮志带领的辅国军就像是一道护身符,只要有辅国军在,大霖朝便能安稳。百姓对于陵王殿下的推崇更是不遑多让,那是能为百姓造福、为百姓伸冤作主的活菩萨。
因此赐婚的消息一出,大街小巷茶余饭后,都在议论。
此时的将军府,被请来的梨园戏子戏班名伶都在候场,他们在后台聚在一处,闲话家常。
有个十五六岁的青衣捂着唇笑:“要论起爱女的程度,全京城只怕是都没人能比得过大将军了。”
眼底是说不出的艳羡。
另一年二十出头的小生也道:“沈姑娘一句想看戏,咱们就来,这份宠爱当真世间罕有。”
沈芜无奈病中无法出门,但又眼馋耳馋新戏,听说一有名的戏班恰好来到了京城,便与沈琮志提了一句,问能不能请到家中来唱戏。沈琮志二话不说,托了谢脩禾的关系,找到了戏班子,花重金将人请进府中,只为沈芜一人表演。
“哎对了,听说了没,沈姑娘与陵王殿下定了婚约了!”
“能没听说吗,咱们管事的原是西境人,幼时得辅国军相救,再说咱们箱头,家中也是受过陵王大恩惠的,那日消息传到戏班,他俩高兴坏了!”
“可是……我瞧这沈姑娘都不能出门看戏,身子骨也太弱了,还有那位王爷,又是个不良于……又遭过那样的祸事,他俩这一病一残,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班主来了,别说了别说了。”
众人一哄而散,上妆的上妆,该扮的都扮上,忙碌有序。
话题中心的主角之一,沈芜正在湖心阁中午休,她捧着圣旨美滋滋地看着,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赵妈妈端上一碗黑黢黢的汤药,见她一直傻乐,无奈道:“姑娘还看呢?都看了三日了。”
“嘿,我就是爱看,我都背下来了。”沈芜眉飞色舞,眼见赵妈妈端来的夺命黑汁汤,笑容瞬间消失,“赵妈妈,我不想喝。”
芍药抱着新洗好的衣裳,一挑门帘走了进来,“姑娘,陵王府送来口信。”
沈芜激动道:“他说什么啦?!”
芍药一本正经道:“殿下叫您好好吃药。”
沈芜:“……”
她瞪着眼睛看着芍药。
“你胡说!他不可能这么说!”
芍药面不改色:“奴婢说的是实话,殿下还说,等您好了去看他。”
沈芜:“……”
“只是一碗药而已,您都喝了十多年了,这不是何难事,对吗?”
“……呜。”
不对,还是好难,这次的药特别特别特别苦。
因为她自己大凉天的往湖里跳,吴大夫快要气死了,这回给她下了一剂猛药,并且没有顾忌口感味道,故意苦着她,叫她好好长长记性。
苦到什么地步呢,光是闻一下,就让人控制不住地恶心干呕。
这东西不光苦,咽下去的时候是涩的,细品还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实在是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沈芜看着赵妈妈鼻子前头围着的面巾,看着芍药克制不住地捂住了口鼻,心里一阵凄凉。
芍药非但没有放过她,反而继续诱惑:“姑娘,您现在都不能出门,您不想陵王吗?”
“……呜呜。”
她想。
“您听吴大夫的话,早点将身子养好,奴婢陪您去王府。”
“…………”
呜。
说的是啊,不养好病,阿爹定是不许她去见她的未来夫君。
为了昭昭。
沈芜一闭眼睛,一咬牙,伸手,一副大义赴死的架势,说道:“给我,我喝!”
赵妈妈欣慰地看了沈芜一眼,将碗放到她手里。
沈芜端着碗,刚凑到嘴边,刺鼻的味道霸道地钻进鼻子,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臭气熏天,闻之欲呕,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呕呕——!!”
芍药:“……”
赵妈妈:“……”
沈芜紧闭着双眼,眉头紧蹙能夹死苍蝇。忍着翻江倒海的恶心,强行将药灌了下去。
咕咚,咕咚……
“呜呜呜呕——!!”
赵妈妈要急手快,抓过一大把蜜饯塞到沈芜嘴里。
喝一次药,去了半条命。
芍药鼓掌鼓励道:“姑娘真棒!还有两天就不用再喝了,坚持!”
沈芜大惊:“……还要两天?!”
芍药顾左右而言他,“啊……嗯……对了姑娘,戏台搭好了,可要现在去?”
沈芜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去吧,去吧……及时享乐。”
还有两天,不知能不能熬过去。
沈芜刚穿戴好要出门,迎面遇上了沈琮志。
“阿爹!”
沈琮志才从军营回来,那日请完旨,便着急忙慌地回了城外军营,没来得及和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