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何物?”
沈芜说:“是一把剑,说是前朝之物,南境的贡品,后来战乱中遗落民间,殿下昨日才寻回,他听说阿爹喜欢收藏兵器,就直接送来了。”
沈琮志愣了一瞬,旋即反应过来,眼睛瞬间发了光,“那剑叫什么名字?”
“名字……”沈芜想了想,“叫……我忘了……”
昨日光惦记着男色,哪里还记得住别的。
沈琮志着急道:“逐影,是不是?是不是逐影剑?”
沈芜连连点头,“对对,是这个,对了,殿下还说……”
沈琮志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突然筷子一扔,饭也不吃了,搓了搓手,“别殿下说了,剑呢?”
“在库房……”
沈琮志急吼吼地跑了出去。
“阿爹!”
“回头再说!”
沈芜:“……”
行吧,回头再说。
用过了早膳,沈芜去了一趟主院,没见到人。问了下人才知,大将军拿着剑去了演武场。
他们府上后花园旁边有一片宽阔的场地,被沈琮志开辟出来当练武场,那个地方有点远,沈芜便放弃了去找人的念头,回了湖心阁。
沈芜在宫中小住的那段日子里,原本应有一场由皇后娘娘牵头举办的诗会,但因皇后的病来得突然,便就此搁置了。
在宫中无所事事,再加上她忧心陆无昭的身体情况,所以自己的病还没好,便急匆匆地出宫了。
现在沈琮志回来,诗会终于又有了消息。
仪宁郡主派人来传信,邀请她参加五日后的诗会。沈芜一口应下,叫人去准备过几日进宫的东西。
两个时辰后,沈琮志一身是汗地回来了。
他推开沈芜的书房门,带着浑身的热气和汗味走了进来。
兴冲冲道:“女儿!爹跟你说,这剑真是漂亮,好用至极,怪道是名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爽朗地笑着,望着宝剑的眼睛烁烁放光,显然是喜欢极了。
沈芜扬了眉梢,“阿爹喜欢殿下的礼物?”
“喜……”停顿了下,表情有点别扭,声音低了下去,“喜欢,挺好的……”
不再是昨日的“勉勉强强”,而是“挺好”。
他别别扭扭的,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陆无昭这份礼物确实送到了他的心坎里。
烦躁地啧了一声,叹道:“小殿下还真是会收拢人心,唉。”
败了,罢了。
沈芜看着阿爹的态度软化了不少,觉得是时候了。她合上了书,继续说起早上没说完的话。
“对了阿爹,有件事您得帮帮你可怜的女儿。”
沈琮志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自己又要被坑,“你又要作甚?”
沈芜作势要哭。
沈琮志立刻警惕:“甭跟我这哭唧唧的,有话好好说,别演。”
知女莫若父,她那点小伎俩沈琮志上了半辈子的当了,如今可不会再被骗。
沈芜却是悲伤的神情分毫未收敛,她垂下眼睛,难过道:“阿爹,我昨日说叫您帮我抢亲,不是说笑的。”
沈琮志看不得肖似亡妻的这张脸上露出一点难过和悲伤,他瞬间跳入了陷阱,拧眉,沉声道:“怎么,他还真瞧不上你?”
那架势,仿佛主要沈芜说出个“是”来,他就能抄起家伙冲出去跟人干一架。
沈芜郁闷地叹气,“倒也不是,他应该也是对女儿有好感的,但……但他还是不愿意。”
沈琮志不满道:“为何?!”
“因为……他的腿。”沈芜轻声道。
沈琮志怔住了,不需要多解释就能想明白。他看着女儿失落的表情,心里说不出的憋闷。一方面因为女儿,一方面也因为陆无昭……
多好的小殿下啊。
沈芜此时的难过不是作假。
她知道陆无昭很在意自己的残疾,更不愿意耽误她,他虽然松口说在一起,但沈芜知道,这都是她努力撩拨的结果,她很担心若是自己不再主动,他会就此远离。
沈芜的心蓦地剧烈疼了一下。
她不会弃他不顾,更不会放任他远离。
“阿爹,你能不能去为我求一道赐婚的旨意?他不愿意,总是若即若离的,我想……我想用一纸婚书绑住他,行吗?”
女孩轻轻吸了口气,气息中带着微微的颤抖。
她没哭,眼泪是她对付别人的武器,真正难过的时候,她不喜欢在亲人面前落泪。
可她这要哭不哭,拼命憋着的样子才最是刺目,像一把刀子,使劲儿往人心窝里戳。
沈琮志叹了口气。
“你……让爹想想,昂,你也别……别、别难过,爹给你想想办法。”
沈琮志不会安慰人,只能笨拙地抬手,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又尴尬地挠了挠头。
女儿长大了,不知该如何哄了。
沈芜轻轻抽嗒了一下,主动探身过去,手绕过男人的腰侧,把头迈进了男人的胸膛。
沈琮志僵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