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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深夜醉酒(1 / 7)

赵曲走后,怜芳宫又恢复了平静。

陆无昭在原地坐了会,跪伏在院子里的那些“干净的罪奴”都安安静静地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或许他们只是感到毫无希望了,因此整整十人,无一人朝他投来或是恐惧、或是哀求的目光。

陆无昭有些庆幸,若是那些人朝他投来求救的目光,他们看到他毫无波动的眼睛,看到他并不会因此而心软,只怕会更加绝望。

放弃挣扎,才是最正确、最聪明的选择。

就如他自己一样,早已不会再做无望的挣扎,早已不会再抱有期盼,不会再妄想着,有朝一日能从这满目的泥泞中抽身。

院中唯一的声音,便是那些“灵魂纯净的动物幼崽”发出的呜咽声和奶气十足的悲鸣。

陆无昭的心如水般平淡,他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从那些“牲畜”上掠过,操纵着轮椅,慢慢靠近。

他上瘾了吗?陆无昭想,应该是没有的。

那些血腥味,每一次闻都叫他作呕。

陆培承想叫他在地狱里待着,那么就如他所愿吧。

**

第三日,十个七窍流血的“罪奴”被抬出了怜芳宫,他们的脸上并无痛苦,睁着眼睛,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来收尸的宫人被看得脊背发凉,用席子草草一卷,扔在乱葬岗去了。

那几个幼崽也没逃过一劫,但尸体却没留下,留在怜芳宫外监视的人回禀陆培承说,夜里见到院里燃着火光,还闻到了烤肉味和酒香,陆培承笑了。

“是朕的疏忽,险些忘了,阿昭最喜爱烤肉吃了,他自己的王府中,就有专门做烤食的地方,朕还与他同食过。”陆培承面露可惜,“只是朕向来不食猫狗这样的东西,回头该问问阿昭味道如何。”

“陵王殿下……为何不用鞭子呢?”赵曲不解问道。

陆无昭的那条鞭子是十年前陆培承登基那年赏给他的,自赏赐那日起,陆无昭便随身携带,用作防身,那条鞭子好似御赐的尚方宝剑,除了皇帝本人,谁都可以打。

他向来喜欢用拿条鞭子打人,可是这一批罪奴的身上,无一例外的,身上一条鞭伤都没有,那些人七窍流血,应是死于毒药。具体是什么毒药,没有一个太医去验证。

陆培承正在摆弄他的棋盘,准备研究一下新的棋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或许是阿昭在做新药的研制吧。”

他是个敦厚温和、宽宏仁慈的明君,亦是个疼爱弟弟的好兄长,弟弟不良于行,人生本就十分苦闷,平日唯有这么个小爱好,他这个做兄长的,自然是要有求必应,自然要护着他了。

“朝中若是有人说阿昭的坏话,记得敲打敲打。”陆培承笑着落下一子,“朕的好弟弟可不是那些人可以指摘的。”

“对了,叫守在怜芳宫的人撤回来吧,我的阿昭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赵曲低声应是。

**

“怜芳宫怎么了?陵王怎么了?”

沈芜跑到褚灵姝的面前,神色焦急。

她专心在静熙宫里养病,自然是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就连小白团子不慎走丢,都被褚灵姝悄悄瞒了下来。

褚灵姝暗自找了两日皆是一无所获,本来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准备和沈芜坦白道歉,今早上小白团子从殿门口被人塞进来,褚灵姝这才松了口气,将它走丢又回来的事告诉了沈芜。

眼下又出了一桩关于陵王的事,褚灵姝知道不能再瞒着她了。

褚灵姝叹了口气,拉着沈芜的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先坐下,别急,听我慢慢讲。”

她将三日前陆无昭大闹沈贵妃的浣笙宫、带走了七公主的事讲了出来。

“七公主人已经被接回去了,还活着,只是精神不太好,太医说是惊吓过度,需要养上一段时日。”

沈芜皱眉,“这是昨日的事?”

褚灵姝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沈芜深吸了口气,“今日又发生了什么?”

褚灵姝却是避而不答,轻声问道:“阿芜,你喜欢陵王吗?”

沈芜楞住了,好端端的,为何这么问她。喜欢吗?不知道。总之是不可能讨厌的。

她总听着褚灵姝给她念话本,讲故事里那些轰轰烈烈的爱情,她不懂,对陆无昭并没有那么热烈的感情,但也会因为他开心而心里舒畅,因为他难过而想哭,见不到的时候偶尔会想起他,想一想他最近还好吗,生活可有不便,腿疾如何了。

可这些……应当只是因为陆无昭对她有恩,所以她才会记挂在心上吧,毕竟前世他是爱她的,他对她很好,这样一个人,在她的心里,总和旁人有所不同。

可若说因为他爱她,所以便喜欢他,这也是不可能的,这样的感情有些浅薄了。

但沈芜觉得,假以时日,她一定会爱上陆无昭。

褚灵姝见她犹豫,心里稍稍安定了些,看这样子,怕是还没开窍。又说:“你想报陵王的恩,可以换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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