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养不起。饿急了吃的时候不觉得,吃多了就胃疼。”
发顶落下来的力道还挺轻,时亦抿了下嘴角,还是按住他那只手,在自己脑袋上落实。
林间低头,瞳底迎住他的视线。
“好了。”时亦说。
林间怔了一会儿,迎着小书呆子格外认真的视线,眼底一点点泛上笑意:“嗯。”
有些人看起来很不愿意把头发弄乱,但其实不暴风揉搓还很不习惯。
本来想尝试几天温柔撮猫法的林间同学没再客气,飞快结了账,手法熟练行云流水地揉乱了同桌的头发,一路追着小书呆子蹿出了门-
周六下午的课一般都挺松散。
考虑到同学们的学习热情,也不会安排什么特别重要的课程进度,有时候课代表还能顽强地跟老师争取来一下午的电影特权。
所以在林间消食消得差不多,领着同桌进了班级的时候,差点被轰轰烈烈的学风建设状态顶了个跟头。
一个趴着睡午觉的都没有。
教室里闹腾得不像样,一群人抱着崭新的课本团团转,班长学委课代表桌边围得水泄不通。
平时没人理会的练习册也人手一本举着到处跑,好几个学霸的小姑娘被围着,挺紧张,磕磕巴巴地分享自己平时用的复习书单。
林间特意出去看了一眼班牌,拽住攥着课本窜出去的梁见:“什么情况,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通知高考提前了吗?”
“期末考试啊间哥!”
梁见拽不住地往起蹦,给他拍了一排感叹号:“中午通知的!带大排名开家长会!直接影响分班!占权重百分之七十!”
林间隐约记得班群里是乱了一会儿,只不过忙着给小书呆子从宫保鸡丁里挑鸡丁,空不出来手,也就没细看:“剩下百分之三十看脸吗?”
梁见:“……”
“看平时成绩。”吴涛及时把梁见救下来抚摸狗头,“间哥,不用理他,他爸说他要是再考不好,就把他送去变形记。”
梁见奄奄一息举手:“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
林间对这个节目挺熟悉,点点头:“想开点,需要用钱跟我们说一声。”
“再!见!吧!”梁见坚持着唱完,哭出太平洋,“这么快就决定了我肯定得去变形的命运了吗!”
不少人本来还因为突如其来的通知紧张,这会儿没忍住,毫无同情心地笑成了一片。
林间也笑了一会儿,跟时亦一块儿走到座位上坐下,把桌子往后挪了挪,给幼小心灵受了不少打击的梁见同学让了点地方。
虽然离期末考试还有一小段时间,但在分班排名开家长会的三重打击下,整个班都跟上了发条似的松不下来劲儿。
时亦坐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蹙了蹙眉,朝着没完没了朝自己这边转过来的视线看了看。
“怎么了?”
林间正在补上午的笔记,放下笔跟着看了看:“太吵?”
时亦摇摇头,重新坐回去,等了一会儿。
那些意义不明的视线没停留太久,就又都挪开,不知道转去了什么地方。
时亦低头,在题目间的空隙里写下几行答案。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现在已经到了河高,重新开始,不应该再发生以前的事。
……
哪怕又发生了,他也应该能解决。
他攥了攥手里的笔,换了道难度稍高的题,集中精神。
林间跟着看了一会儿他做题,也静下心,翻开了时老师给自己留的需要复习的知识点。
分班。
平时老万老董那些老师们唠叨多少遍好好学习,都不如忽然就到了个分岔路口,给人的压力跟紧迫感大。
尤其是河高这种专门为高考准备的高中。
上楼,分到平行班,实验班,或者是留着这种分流班等着一个安排,几乎对应着完全不同的出路。
哪怕平时再看得开,这种时候的紧张也是逃不了的。
家长的期望,老师的督促,自己的想法。
未来。
林间翻过一页笔记,听见时亦的手机震了两声,侧过头:“有消息?”
时亦没在做题,视线落在手机上,微蹙起眉。
林间也看了一眼。
时亦已经解了锁,收件箱未读提醒上的小红点挺显眼,没被点开。
发信人是时母。
“看吗?”林间握了握他的手。
时亦差不多能猜到短信里说的是什么,反握住他的手,攥了两下,摇摇头。
“那就不看。”林间把他的手机拿过来,把消息转发到自己的手机上,删了原版,“什么时候想看了来找我。”
时亦从书包里翻了翻,找出来一个卡针,放在桌上。
“我同桌哪天自己从书包里蹦出来,我都不太意外。”
林间日常保持着对他同桌四次元空间书包的敬意,拿起卡针看了看:“送给我的礼物吗?”
时亦摇摇头,拿过来取出电话卡,换上了张新的,把旧的递给他。
林间迎上他的视线,伸手接过来,连那只手一起拢在一块儿:“什么时候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