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
她这么说,邬希就懂了,是让他让座。抬眸看了那女生一眼,又看了眼丁霖珊,起身走到一边抓住扶手,耳朵听见那女生细声细气地跟丁霖珊说谢谢,丁霖珊笑着回答不客气。
邬希没吭声,一手试图抓稳扶手,另一只手把缠绕在脖子上耳机摘下去,车辆突然来了个大转弯,惯性甩得他往前一冲,脑袋差点磕上玻璃,却并没有,而是撞入一个并不如何柔软掌心。
指腹有茧,指侧有疤,刮蹭过他额头,有些不明显痛痒。身后人扳着他肩膀把他扶稳站好,一条手臂就撑到他身侧,另一只手直接越过头顶抓住横杠。
扶手在这种身高面前甚至显得很矮。
邬希闭了闭眼,竟然丝毫不感到意外,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又跟踪我。”
他声音压得低,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秦璟泽一开口,周围却有一圈人看过来。
“这次真没有”,秦璟泽语气严肃,向他认真保证,“是看到你迷路了,我就等等你。”
他们两个与其说靠得太近,不如说邬希已经整个人被笼罩在秦璟泽臂弯里,偏偏他还站不稳,摇摇晃晃时不时就自投罗网似往那胸膛里撞。旁边人都是一副想看又不能看得太明目张胆模样。
邬希被秦璟泽这理直气壮说辞弄得又是恼火又是好笑,周围视线让他不自在,只好目不斜视不露声色。
怪不得他怎么一迷路就刚巧看到有队伍在附近经过,没仔细看所以没发现队头就是秦璟泽。
“不要给我搞跟踪这一套,记住你之前说话。”说好了不做出格事,跟踪就很出格。
好好人,偏要往变态方向发展,也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补救。
忽然又想到什么,邬希视线微偏,朝丁霖珊方向看去,眉心不由一跳。
只是一瞬,几乎让他以为是错觉,可显然并不是。丁霖珊真正在看他方向,又或者说是在看秦璟泽,神色阴沉,没有注意到他视线。
邬希抿紧嘴唇。
车辆正路过颠簸街道,他放任自己东倒西歪,透过车窗玻璃反光凝视秦璟泽脸,“你长得比以前好看了。”
确有成为校草资本。也确吸引了许多爱慕,不再是当初那个跟在他身边人见人嫌黑瘦少年。
闻言,秦璟泽眉头皱了下又松开,没有说话。
公交车停在老校门口,几乎整个车厢人一窝蜂涌下车,邬希难得没有被人踩到鞋,连衣角都没被碰到过一下。踏到地面,他轻笑一声,“夸你好看,怎么好像还不高兴?”
不等秦璟泽回答,他又摆摆手,“那换个地方夸”,说着拍了拍秦璟泽胸口。肌肉练成这样要靠天赋,不是光努力锻炼就能成。
像是反射性一般,秦璟泽猛地扣住他手腕,又反应过来,缓缓松开。
迟了一步,邬希还是摸到了,表情微妙。
他那颗纽扣居然还在这人口袋里贴身放着。一摸到它,就想起军训时在阳台那惊鸿一瞥,秦璟泽那副样子和平时出门在外状态判若两人。真会装,真会演。
“学弟”,丁霖珊正巧踩着小高跟一阵风似跑过来,打破气氛,好像才刚刚看到秦璟泽一样弯眼一笑,“秦学弟也在啊。”
“嗯”,秦璟泽漫不经心开口,“那位不舒服学姐已经好了?”
不远处那几个女生正说说笑笑嘻嘻哈哈,刚刚占了邬希座位女生现在生龙活虎,没有半点不适样子。
空气静默。丁霖珊有些讪讪,“她可能就是有点晕车……”
晕车也不可能好得这么快,刚下车就活跃得恨不得起飞。
邬希没有像以往一样打圆场递台阶,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看得她脸色逐渐涨红,才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转身,“我困了,先回去补觉,学姐再见。”
秦璟泽三两步就追上他。只留丁霖珊尴尬地被晾在后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忽然就看到秦璟泽回过头。
那是一种让她浑身瞬间凉透眼神,如坠冰窟。无论有多少旖旎心思这一刻也尽数消散,只余下危险直觉。
她第一反应竟然是向邬希求救,可是回忆起方才邬希那看破不说破笑,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秦璟泽从她反应就能判断出她有几斤几两,淡漠收回视线。
晚上课不需要带教材,邬希就干脆没回寝室,去了校外房子,把大毛弄过来陪.睡。大毛浑身暖乎乎毛绒绒,还很乐意腻在主人身边,乖得很。
为了防止睡过头,他订了六点半闹钟,结果刚睡到五点五十几分就自己醒过来,懵了几秒,感觉怀里触感变了,大惊失色甩开,一骨碌爬起身,“你怎么进来!”
秦璟泽看着胳膊上被他枕出来红印子,眸色晦暗,听他质问,不慌不忙从口袋里勾出一串钥匙,“你插在门上忘了拔。”
可能是太困了。邬希想不起来,接过钥匙放在一旁,打了个呵欠,“大毛呢”,睡着时候抱着还是大毛,一觉醒来变成人了,写进聊斋里画风倒是很一致。
门外大毛听见自己名字,甩着尾巴冲过来,邬希瞟见它嘴边还有零食沫子,就知道这馋狗是被吃勾走了,罪魁祸首顺势挤占了它位置。
他冷笑,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