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其这话十分刻薄,说完四周都安静了一瞬。
那个哭出声的女生也被怼得止了哭声,回头看他,委屈巴巴的。
“段其你什么意思啊?你有没有同情心了?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有人忍不住回呛道。
段其性子急躁,又是以自我为中心,整天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又需要别人捧着哄着,觉得别人都是他小弟,什么都得听他的。
在班上除了两个狗腿子,和其他同学关系并不好。
没人天生喜欢低人一等,况且来到帝都学院的,大部分还是家境不错的,比段其家境好的也有,只是人家没有他张扬。
班上对段其不满的人多了去了,平时忙着修
炼和学习,懒得费功夫和他计较,因此对于他的挑衅都是装作看不见。
这会儿大伙儿都在,还是这么一个危险的情况,有些人忍无可忍,便和段其杠上了。
段其作为段家家主之子,从小到大都是顺风顺水,走到哪儿都被人捧着,如今被人呛声,哪里忍得住,便回呛起来。
“脸都丢了,还不让人说了?”段其抱着树,盯着与他呛声的人,“一群只能等着别人来救的废物。”
“你不是只能等着别人来救,那你倒是自己出去啊。”
“你骂谁废物呢?段其你嘴巴放干净点!别以为我们不打你是怕了你,你要再嘴贱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段其你太过分了,你要是看不起我们,就回家去啊,别来我们班,我们班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你要是现在就走,我们还能高看你两眼。”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讨伐段其,段其一个人哪里骂得过一个班,他这个年纪自尊心又强,被那么多人骂,哪里还待得下去。
“走就走!你们这群废物,也就只能被人救了。”段其愤愤骂了一句,就跳离了当前位置,去了另一棵树上,众人眼见着他越跳越远,脱离视线。
“段其回来,你一个人很危险!”木导师早就制止了,可没制止住,一个班的学生吵架,他的声音哪里盖得过他们。
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态发展到现在,段其被气跑了。
木导师一脸无奈,都这个时候了,他们还要给他添乱子,他简直欲哭无泪。
段其那两个跟班,这会儿没有跟着他离开,毕竟事关生死,还是跟紧导师比较安全。
木导师也不能丢下这么多人去找段其一个,
可段其要是真出事,他这心里也会内疚一辈子。
木导师急得嘴里起燎泡,只求学院的救援来得快点,段其不要跑太远,也不要出事。
“木导师,对不起,刚刚是我们太冲动了。”同学们看见木导师的脸色,慢慢意识到他们刚才的行为给木导师带来多大的麻烦,纷纷内疚自责地道歉。
都是一群不懂事的孩子,木导师能说什么?只能说希望他们团结友爱,以后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底下的沼泽地又开始冒泡泡了,咕噜咕噜的,就像翻滚的开水。
身下的粗树在沼泽冒泡的时候,渐渐往下陷落,同时,沼泽还会散发出腐烂难闻的气味,熏得人眼泪直流,堪称生化武器。
众人紧紧抱着树枝,有的用衣袖捂着口鼻,有的仰头面朝天,企图用这样的方法阻止吸入这恶臭的气体。
哀嚎声此起彼伏。
云释天算着沼泽地作妖的时间,前面半刻钟就喝了一瓶解毒的药剂,然后在口腔中含一片清凉的叶子,可以让自己保持清醒。
别人不知道这气体有毒没毒,他一个药剂系的还是清楚。
只是毒素很微量,就算不慎吸入个三两天,只要及时解毒,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云释天和另外几个同学组成小组来落日森林采药材,刚来第一天,就被人甩下,之后独自走着走着,遇到了木导师他们。
木导师不放心他一个人,非要带上他一起,结果不久就被困在了沼泽地里。
云释天也不知道自己这运气是好还是不好。
他身上的解毒类药剂带得不多,只能撑个七八天,如果要给五班的同学的话,一天就会消耗完了。
所以他没有拿出来,只是小心翼翼地蹲在树
上,偶尔拿出钟表,看看时间。
已经过去了两天,两天时间不吃不喝,铁打的人也受不住。云释天尽量不动不说话,以保存体力。
其他人没有云释天的意识,被困后就不断说话,给予同伴鼓励,结果没多久就饿得没力气了。
又饿又累,还要承受恶臭气体的侵袭,他们实在是太难了。
云释天默默等待着“沼泽暴动”停下来。
突然,身下的树枝往下一陷,云释天惊了一下,回头一看,竟见到了一张笑嘻嘻的脸。
那张脸靠得太近,几乎就要挨到他,云释天吓了一跳,手臂一抖,身子一歪,差点掉下去。
夜澜伸手拦了一下。
“夜…夜导师。”云释天嘴皮子都不利索了。
“这是谁家的小可怜呀?怎么抱着树,不想当人,改当猴子了?”云释天坐稳之后,夜澜就收回
了手,揶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