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大厦。
谢述送刘易斯到心理疗室的时候偷偷问了句:“上次陆总到底咨询了什么问题啊?”他和刘易斯有点私交, 这个问题算是私下问, 因为这实在太令人好奇了。不过他上次已经问过一次, 刘易斯没答。
陆持之看心理医生这件事并没有避着任何人, 是让谢述直接把人接到集团的心理咨询中心的, 这是他第二次让谢述接人过来。
刘易斯当然不会告诉谢述, 陆持之那人看着就不好惹,他又不想死:“我进去了。”他给了谢述一个微笑。
谢述拉住他, 十分八卦的问:“是感情问题吧?”
刘易斯推开他:“要不你跟我进来听听?”
谢述立刻后退两步, 朝他摆了摆手, 做出老僧入定的表情。
刘易斯推门进去, 陆持之正在翻桌上的一本专业书, 他同陆持之打过招呼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陆先生还是上次的问题吗?”
刘易斯还记得上次的面见,在诊疗室里陆持之也仿佛是在自己的主场, 整场谈话他都占据主导地位,他的问题也很简单:“有一个男生喜欢我,要怎样才能让他死心呢?”
“那陆先生喜欢对方吗?”刘易斯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问的。
陆持之很肯定的说:“如果是做朋友的话,或许可以试着喜欢。但是如果是做情侣的话, 我确定自己不喜欢。”
刘易斯像朋友一样和他交谈:“不喜欢的话, 处理的方式有很多,让一个人死心理论上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
陆持之表情淡淡的, 像是在谈生意:“前提是不能让他伤心。”明明是咨询, 他却用了命令的口吻。
刘易斯最后给了陆持之几个方案, 陆持之也接受了, 所以这次他问了上次的问题:“上次讨论的方法陆先生用了吗?”
陆持之没有回答:“上次的问题我已经解决了, 我这次是想问一下,”他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同性恋的心理行为是怎样的?一个男人有可能会从喜欢女性变成喜欢男性吗?”又顿一下,他又问,“这种能改过来吗?对方不是天生的弯。”
刘易斯心里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测,但是他没说,而是详细的和陆持之分析了天生的弯和后天的弯的区别,陆持之听得很认真,中间还提了几个问题,两人谈了大概半个小时,其实刘易斯整场谈话都没有给陆持之提任何意见和解决问题的方式,因为陆持之在意的根本不是那些,他不是会受别人左右的人,他心里早已回答了自己所有问题的答案。
*
季则被安排和宫一弦一起去看一个省级的花滑比赛,看比赛是次要,带宫一弦露脸是主要。
花滑是当地的一个特色节目,全国的花滑冠军几乎都是从这里出去的,所以经常会请一些电视台或者艺人来助阵,季则以前来过一次,而宫一弦是第一次来。
宫一弦不算新人,但是娱乐圈竞争太激烈,他的资源一直上不去,这次恒月要力捧他,他必须抓住机会,他先是说了几句江少亭,又问季则:“季哥,你演唱会会请一宅姐吗?”
这不是正常聊天,宫一弦的每句话都带着深意,季则在镜头前又要假装无事和宫一弦闲聊:“要看她有空没有。”
“你要是谈恋爱的话,会选一宅姐那种类型吗?”说完他笑了笑,仿佛忽然想起来一样,“我和一宅姐名字里好像都有个一诶。”
季则客气的说:“你们的名字都蛮好听的。”真的是十分客气,十分疏离了。
“那你们会在一起吗?”宫一弦又问。
……
季则在录制中途休息时间出去给陆持之打了个电话,现在是晚上八点半,不知道再晚点陆持之会不会有时间。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季则先喊了一声:“学长。”
陆持之大提琴一般的声音虽然没有情绪,却好听:“季则。”
他喊季则的声音,就像季则梦里的那个声音一模一样,让人很有安全感。
“学长你晚些有空吗?我现在在录个节目,录完了给你送票可以吗?”季则和陆持之说话的时候语气总是很软,像是讨好,又像撒娇。
陆持之没有回答季则,而是问:“声音怎么了?”
季则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昨晚睡得晚,所以声音有点哑。”昨天参加完婚礼他又补了白天的工作,睡觉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说完他又很无辜的问,“很难听吗?”
陆持之依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票在哪里?”
“就在我口袋里。”季则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票,怕丢了,也怕别人保管不当,所以他从昨天到今天一直都装在自己的口袋里。
“你把地址和录制结束的时间发给我,我让人过去拿,你不用送了。”陆持之如是说。
季则沉默了好久,然后失望的说:“好的,学长。”
陆持之没有说结束语,片刻后才非常无奈的说:“录制完了早点回去休息,不要乱跑了。”
季则的心又一点点活过来,他有时候觉得陆持之是懂他的心的,可很多时候他又觉得陆持之只是可怜他:“我不累,学长。”
法法过来喊季则,下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