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留着些许勒痕。
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证据呢。
他关心我,他好在意我。
啧,群里的照片没白发。
郁澜原本自白天起就闷在心里头,隐隐有些不快的燥郁情绪,彻底散了个底掉。
而雁许见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将送药的事情揭了过去,不知怎么,心里反倒是有些不是滋味,不是,这就完啦?
你好歹多问两句啊?
他抽出了被对方紧握着的手,仍由掌心中残留的余温在空气里迅速散去,他有点不太自在的蜷了蜷手指,双手环肩,摆出了一个居高临下
() 的姿势。
再开口时也变得有些阴阳怪气,
“这大晚上的,
都有人跑来给你送药了,你不找那个送药的好心人,却拉着我这个过路的不放,还撒娇又是怎么个事啊?”
并说出了钢铁直男经典语录,“有病去找医生啊?找我干嘛?我是能治你进水的脑子还是能治你摔瘸的腿啊?”
郁澜:?
他认真看了看,发现面前人,脸上的烦躁与不快不似作假。
这回是真愣了一下。
他怎么这么难搞啊,问也不行,不问也不行,有的人怎么连自己的醋也吃的啊,好没道理。
但这么多回了,郁澜也学会了顺毛摸。
因此面对对方的阴阳怪气,最终也只是弯了弯眉眼,温柔浅笑道,“唔…因为我知道是你送的啊?”
雁许一愣,“你知道?”
郁澜点点头,伸手指了指他手上的痕迹,轻声道,“勒痕。”
其实他本来不想这么早就说出来的,可要是现在不说出来的话,面前的小朋友怕是要恼羞成怒了。
雁许就又抿了抿嘴,觉得自己有点生气,便问,“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是不是故意的,想装不知道驴我?”
很明显,他恼羞成怒了。
郁澜低低的咳嗽了两声,脸有点白。
雁许这才想起,这个倒霉蛋好像傍晚的时候,还有点被风吹感冒了,活该,让他下午还那么作妖。
他也不好意思一直骂一个病号。
再加上对方坐着轮椅,矮他一截,天时地利人和,他全都占了,就连气势也是满分,雁许很满意,便打算高抬贵手,放对方一马。
算了,看在对方现在是个残疾人的份上,他就不多计较了。
于是他点点头,说,“那行吧,我就勉为其难的陪你一会。”
还不忘确认道,“是你求我的哦,不是我主动提的,是你求我我才发善心陪你的。”
头顶原本炸起来的呆毛又重新倒伏下去,被小发卡别上去了半边的刘海,也跟着他的动作左右晃了晃,怪可爱的。
郁澜只是笑,“嗯,是我求的。”
雁许便大发善心的将人推了进去,还不忘随手关上门,等到一进门,他看见桌旁的小几上堆放的那一叠叠红纸,和放在一旁的剧本,还愣了一下。
笔记本电脑旁的黑咖啡还在纸杯里冒着白色的雾气,空气里隐隐传来带着点苦涩的焦糖香气。
郁澜见他盯着看,还以为他想喝,便把杯子拿了过来,又从一旁拿了个纸杯,就要给他倒。
雁许抿了抿嘴,连忙拒绝,“我不喜欢喝黑咖啡。”
见人收了回去。
又悄悄补了一句,“因为很苦。”
郁澜说嗯,知道了,随手拉开抽屉,弯腰从里面掏了掏,掏出一排没拆封的养乐多来。
他用桌上的美工刀划开了一个口,拆出其中一个,怼上吸管,反手伸到人身前,轻微的左右晃了晃,询问
道,“那…喝这个?”
雁许眼睛缓缓瞪大了,震惊问道,“我不要!谁会喜欢喝这个啊!那么幼稚!”
手却有点不受控制的往前伸。
郁澜也没拆他的台,反手将养乐多挪回自己跟前,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道,“我觉得挺好喝的啊?”
又重新开了一瓶递过去,“试试?”
对方这回默不作声的伸手接了过去,嘴上仍是勉为其难的道,“好吧,那我就听你的试试哦!”
看他的眼神却闪闪发亮,比刚才他打开门的时候,少说要亮十倍还不止。
郁澜觉得,如果他头顶能够具现化的好感度进度条的话肯定能飘起满屏的+1+1+1+1…
他失笑着摇了摇头,将目光移动到桌上故意摆出来的,那几个没怎么剪好的作品上,顺着对方的话头,用略带忧愁的语气,又一次慢悠悠的抛出了鱼饵,“你学的怎么样?剪纸好难…我有点学不太会……”
………
与此同时的另一头微博上,因为有好事的福尔摩斯,顺着该博主发布的截图中所给出的关键信息,在税务网站里,经过一番查找之后,果真找到了相关的案件,并且该案件还显示正在受理中。
这事就变得有些大条起来。
连带着原本和非遗文化签好合同,连微博都已经编辑好了,就等着在今晚正式官宣的各大品牌方们。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已经准备官宣的品牌方们:啊这?
那这个联名还宣不宣呢?